盛子墨看着视频中的自己沿着马路沿一蹦一跳,时而小幅度走猫步,时而夸张地扭腰摆胯,边说话边回眸,一副撩.骚.德行,夜晚橙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他回过头冲镜头说,“你好好拍我了没啊?”
问完,单手叉腰扭了下屁.股,点点脚,故意绷直了一条腿——合身的蓝色牛仔裤,将那修长的腿部线条,流畅的呈现在镜头里。
镜头中的人继续道:“你看我腿是不是特长?身材是不是特好?一看就知道体力倍儿棒,对吧?”
“他们居然敢说我伺候不了你?!”
此时看着视频的盛子墨后脊逐渐泛起阵阵恶寒,全然不敢相信那镜头中的二百五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他难以置信自己喝多了居然能.骚.成这样——被遗忘的记忆冲撞大脑,逐渐连成一条脉络清晰的线。
昨晚在众人的起哄吆喝声中,他和严锦霄当着大伙的面嘴碰了下嘴,将当晚的气氛轰至高.潮。
后来,一伙人喝得五迷三道,好像是谁提了句附近订了酒店,吃完直接就能去歇着。
抵达之后,盛子墨发现这酒店居然有多种风格的套间可以选择,他便二话不说,拖着严锦霄的手进了间名为“90度灰~之恋爱ing”的情侣套间。
此时的盛某人,看完一个视频又点开了另一个,就见镜头里那“最熟悉的陌生人”进了房,镜头虚晃,里面的人也在摇晃,线都走不直,那人边走边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随后,那二杆子回过头捋了把自己的秀发,冲镜头笑着问:“哥哥,你看我漂亮吗?”
随即空间陷入安静,出现了某人清嗓子的声响。
“小哥哥,你要把我美好的一面都记录下来,明天发咱们工作群里,让那帮不长眼的好好开开眼!”
这段视频还没播放完,盛子墨再也没眼看,他一下摁熄屏幕,将手机扔去桌上。
他闭了下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脸烧得能煎蛋。
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送餐服务恰好到了。
而在盛子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安全通道的楼梯间传来的某个熟悉说话声。
服务员礼貌地将餐车推进房内,并将早餐摆置到位,盛子墨点头客气地送走人,可开门的时候,那楼梯间的话音仍在继续——好奇心驱使,盛子墨从盘里随便抓了个小笼包塞嘴里,又喝了口橙汁顺下去,随即揣着房卡、手机出门,朝楼梯间那头走了过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睡一觉,你丫就没完了,我觉得挺可笑。”
石榴的京腔响动在楼梯间,带着些回音,这话说完之后,楼梯间陷入了好一阵安静,盛子墨隔着门缝朝里望去,看到了石榴薄削利落的侧影,以及陈竞东没有表情的黑脸。
片刻后,陈竞东不知怎的,竟然笑了一声,问道:“耍我特有意思是吧?”
“我说石榴……玩我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陈竞东使劲握了握扶手:“我特么是真心想跟你在一块儿,你倒是真够绝的。”
石榴长出一口气,看向陈竞东:“我说陈竞东,你丫都三十老几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感情这东西靠得住吗?谈着谈着就黄了,走着走着就散了……你不是还给我扯过你丫是不婚主义吗?咱才认识几天?怎么转眼就打算跟我天长地久?”
“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世上有天长地久吗?”
“要知道你丫这么难缠,我当初压根不会睡你!”
盛子墨听到这,一口气噎在嗓子眼,接着就见陈竞东抬手点了点石榴,头也不回下楼梯走了。
盛子墨盛着满心的匪夷所思,正准备抬脚闪人——这时,手机铃却不长眼的响了,他慌忙摁掉,而再抬眼,石榴已经站在他面前。
“都听见了?”石榴问。
盛子墨表情很尴尬。
石榴拍了下盛子墨:“走,陪姐聊会儿。”
俩人一块上天台吹风,三月的春风舒爽柔和,上午的阳光明媚细腻,盛子墨鸟瞰着高楼之下小蚂蚁般有序行进的人流车流,又转头看石榴。
见石榴双手握着栏杆半天没开腔,他犹豫一瞬,先开了口:“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东哥什么情况,但能感觉到他对你很上心。”
虽然和陈竞东不过是穿越后相识两个来月的交情,但这大东哥的为人和口碑,无论是盛子墨还是组内的一众工作人员,都相当认可。
盛子墨早就知道陈竞东对石榴有意思,后来还和严锦霄聊过这事,问用不用牵线搭桥,给这俩大龄男女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可严锦霄让他别多事,这事,他后来便再没提。
但今儿个也真够寸的,好奇害死猫——大清早猛不迭窥见这么一遭,盛子墨一个局外人,一时之间真不知道石榴为什么要找他聊?也不知道究竟该说点什么才好起到调解矛盾的作用。
石榴听完盛子墨的话,做了个扩胸运动,伸了个懒腰,也不接盛子墨先头的话茬,只是侧眸看了眼盛子墨,道:“你丫觉得你东哥喜欢我什么?”
盛子墨一时没答上来,但也不能让气氛太干,便脱口而出:“漂亮能干、讲义气、身材好!”
石榴就摇头笑了:“丫就成天不着调,满嘴跑火车吧!”
接着又道:“就俩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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