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儿不是你叫的。”川兮冷言,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时云予神情满是不屑,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房,意外的第一次主动结束针锋相对。
川兮回宫的路上一直在回味她的话,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她还有一事需忙,便未再深思。
千也在鱼渊待了两个时辰,眼看快要午时了,起身准备回宫。
“殿下,奴婢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宫侍奉主子了。”衔竹见她要走,急忙跪下恳求。
她脸上的疤消的差不多了,虽还能看得出来,但已变得淡淡的,并不吓人,她可以回去了。
“还有些痕迹,下月吧。”千也看了看她的脸,道。
“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乱炫耀了,”衔竹以为她不愿让自己回去,感觉跪行上前,“奴婢承认,曾对主子抱有幻想,希望有朝一日能侍奉主子,可自打奴婢知道殿下的规矩后就再未敢如此肖想了,而且,而且看到殿下容貌后,奴婢就彻底死心了,真的。不光奴婢,凡是见到殿下的人,都已对主子再不抱幻想了。”
衔竹急急的解释,千也静静站在她身前听着,听到最后,挑了挑左眉。
她的容貌还能让人对姐姐死心?看来她这张脸,最是配得上姐姐,旁人都望而却步了。
衔竹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还不信,立马就要起誓,“奴婢发誓,若奴婢还对主子……”
“想多了,”千也终于打断她,“不是本王承不让你回,是她嘱咐等你全好了再回,不然姑娘家脸上有痕迹,若被人嚼舌根会很难过。”
川兮比她想的周到,嘱咐过她,是以她并非因为怕她还对川兮有非分之想。就算有,她将一个侍女比下去的自信还是有的,哪会怕她。
千也回宫的时候,川兮还未归来。衔竹走后近身伺候她的侍女等在前院,见千也走过回廊,赶忙迎上去,“殿下,主子说晚些归来,您今日自用午膳,不必等她。”
千也闻言不禁皱了眉头。六月初六年中时节,不当一起用饭么?
川兮过午两个时辰了才回来,赫然看见千也坐在餐桌前入定一般,桌上的菜丝毫未动。
“未用午膳?”她迈入殿内,看着千也的臭脸明知故问。
千也冷冰冰的看着她,置着气。
“我也还未用膳,好饿。”川兮不慌不忙坐到她旁边。不过一个小小节气,一顿午膳,何来这么大的气。
千也一听她还未用膳,虽生着气,已是赶紧命人热饭了,而后又着人拿来了冬日常食的坚果,冷冷的推到她面前,生硬道:“垫垫。”
川兮温了眉眼看她,也不动。
“怎么,还要喂啊。”千也被她揶揄的眼神看得尴尬,没好气道。
“千千越发孩子气了。”川兮托腮继续看她。
千也这才转身正对了她,“干嘛去了……算了,先吃东西。”
最终还是以她为先,端着坚果盘喂给她。
川兮边吃边饶有兴致的看她难得小女儿置气的姿态,直到她怕吃多了再吃不下饭,停了投喂。
“我去见了凌云。”待她放了盘子要侧身回去时,川兮拉了她。
兽族领地不好入内,今日节气,凌云好不容易得了时机进城,只是无法进王宫,她便出去见了。
千也更不高兴了,“同她过节?”
“拿这个。”川兮御发,自腰间环玉中取出一七彩软甲,递给千也,“琅鸟冠羽所做,穿上防身。”
千也显然跟前世的三三喜好不同,看着颜色如此夺目的羽甲,皱了眉毛,“太花哨,凌云的眼光,奇差。”
川兮:……
这七彩琅鸟冠羽的颜色不过是多了些,可颜色清丽并不耀眼,哪儿花哨了,不比她前世里薅的野鸡尾羽好多了!
“我织的。”川兮淡淡看她。
“很好看。”千也立马改口,脸不红气不喘,“姐姐眼光很好,手艺也极佳。”
川兮:……谁说花哨来着?
“让你穿来防身。”衔竹的事发生后,她一直怕暗箭难防,民间对千也诟病颇多,她怕一个不小心她再受伤,前世里因着三三走的痛苦,她曾将这羽甲留在了宫里,这才托凌云送了来。
“今日急着赶我走,还瞒着我,就为这?”千也口不对心,拿着羽甲一阵比划,眉毛都乐飞了。
“前世里,你穿过。”川兮是想在节气里给她个惊喜,可一直未寻到好东西,拿着前世之物再博她一笑,似是作弊了。
可千也不在乎。过冬对兽族来说是个坎,虽有许多有机缘化人身可与人一般生活住房舍的,可大部分还是兽身,兽身过冬,死伤常有,是以年中入冬,即使化人身有暖屋过冬的兽,也会过个节气求个安稳。这日赠暖,是为祝福,爱人送衣,是为表相依。管她是否前世穿过,反正都是给她的。
“我未给你备礼,怎么办?”千也往前一倒,正好抵在她肩头。
“都已下过聘了,我还能反悔不成?”川兮配合的不点破她。昨日一日未见到人,夜里归来还那么晚,说是伏案理国事,她可未曾见她理国事这般上心。
“姐姐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反悔?”
“你们兽族不是婚前行欢很正常吗。”
“我是羌狼!”千也拖着椅子靠近了,蹭着她前襟向上,趴在了她肩头,扭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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