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哥都没说这药…她该要怎么用才行,万一用错了,那可是公主的命!”长离看了眼三三,似是有些不习惯叫她药灵。
“刚她也说了,滴血而瞬消,定是元灵对其有所需,否则怎会吸纳!况且你渡灵,公主不一定会吸纳,即便吸纳,如此重伤,救不救得还未可知,而你却必会损陨,何不让她先试试,若无甚效果,你再渡灵不迟。”
“可是…”
“她已给公主渡过血了,未见公主有何不适,且待一试,若公主神色有异,立即停止,延将军以为如何?”凌云知长离性子,多劝无益,转而问了一旁男子。
男子低头看着川兮,握紧了她的手,良久,才启唇。
“风占天师既称之为药灵,其应无甚害处,且试吧。”
三三见凌云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上前一试,便急急的跑过去,跪坐在川兮身侧,将额上的血用手指抹下一滴滴在川兮的中鬓上。
血落而消,瞬间便被元灵吸纳,川兮的神色也不似之前痛苦了,已暗淡的中鬓发丝似是又有了三分生气。
三三抬头看了下众人的脸,见他们都一脸喜色,知道可以继续了,于是手指摸索着覆上额头开裂的伤口处,低头对准了川兮的中鬓抵了上去。
……
三三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伤口像是在被吮吸一样,不断的有血液自四面八方向伤口处流去,脸上的血管都好似胀大了一般。
渐渐的,她有些晕了,脸已麻木,眼睛也已快睁不开。她快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了,只能隐约看到那长长的似月牙弯弯的睫毛闪着光,在轻轻的颤抖。
那毫无生气的身子动了动,抱紧了她。
公主姐姐醒了,她没死,真好。
……
昏迷中的川兮隐约感觉到额前中鬓处落了一滴滚烫的水,是长离的泪吧?凌云可没有这么热络的温度。
可是,这泪好生舒服,像灵念初生之时,那温润的灵初沿着元灵之根徐徐而升,贯穿整束中鬓,通达所有灵发。
元灵消陨之际,已渐渐感觉不到发器的她,再次有了感知。
刚刚那一滴泪让她觉得生机回旋,只是那一滴太少了,她还想要,想要这泪能多一点,好像它有神奇的力量,能让自己强一些,再强一些。
正这样想着,就感觉到又有一抹温热覆在元灵根处,只是这次的不似之前那么热络,她能感觉到,那泪一覆上元灵,便被她急急吸入,那之后,抱着自己的微烫的温度便没了,换了一股微寒的温度。
可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想要之前的温度,想要之前的泪,如绒莲清渴望鱼卦池的灵液滋润一般。
她想要伸手去寻那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正急切间,突感那泪又落了一滴,而后便如源泉抚额而来,紧紧覆于她中鬓之上。
她如饥似渴,急急汲取,双手甫一有了气力,便紧抱住那源泉,生怕它又突然抽离。
川兮感觉此灵液似有无穷的力量,让人周身升温,元灵回聚,灵念攀升,欲罢不能!
她的发器似要生长一般,茁茁待育,直想吸干那源源不断如深井般的源泉,不能自已。
……
川兮醒来时,入目的是三三满脸暴涨的血管,惨白的嘴唇,和不断吞咽的喉管。
她像嗜血成性一般的眸子,直过了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是药灵…用来救她弟弟的药灵。
脑中划过这念想,瞬间清醒了些许,她这才发觉,自己元灵处不断涌进的热络液体…
原来,自己一直在吸纳的竟然是她的血!
她用尽全力推开三三坐了起来,猩红的眸子紧盯着她额上滴落的血液。
这血诱惑太大,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元灵在叫嚣着还要。
“兮儿,兮儿…兮儿?”一旁男子赶忙上前扶她,见她双目猩红不似神识清明,一遍遍的唤她。
川兮奋力压着自己无尽的渴求,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到了身旁男子脸上,愤怒的看着他。
“她,如,何?”她看着男子,问三三的状况,一字一句,说的艰难。
“公主,她还好,只是昏过去了。”身后的长离抱着三三,为她把了脉。
公主已醒,她也放心了,看三三被推开时虚弱的很,她赶忙接下了她,以免她再摔着。
“兮儿,药灵没事,你听到了吗?”身前男子看川兮仍旧猩红着眸子,恐她听不清,又道了一遍。
川兮没有回话,紧握双手,闭目平复了自己半晌,再睁眼时,双眸已不再猩红,却依旧带着愤怒。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她回头看向凌云长离二人。
她将贴身护卫药灵的重任交给她们,她们却用药灵来为她疗伤,难道她比弟弟还重要吗!
“公主,您伤的太重,她说她能救您,我们便…”凌云低头未回话,长离一边抱着三三,一边解释了。
“本宫说过,你们此一路要护的是药灵,不管谁人有难,都不得伤害药灵,包括本宫在内!”
“公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
“你们什么?若不听本宫命令,自行回孑川去,不用相护了!”
川兮听不进长离的解释,药灵于她,比命体还要重要。
“兮儿,她们也是忧心你的伤势,且这药灵…要说错,我也是同意她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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