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一些舞蹈生一般,整个肚子都是平的。
她其实稍微还是有点脂肪的,她摸了下腰线,又看了眼镜子。
她被偏心对待的时候。
曾想过,生命是敬畏的。
生下来就要好好对待。
她走过去,推开门,看到正在忙碌做早餐的徐蔓,她说道;老师,我决定了,孩子留下来。
徐蔓一顿,抬起眼,随即道:好。
*
闻泽辛回国后,闻敛把他直接送到他名下的产业休养。闻泽厉去了黎城出差,他们的母亲回了娘家,所以他们两个人被瞒住了都不知道。闻家开始短暂地恢复了平静,闻颂先也藉由这件事情,开始渐渐地反抗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
他将好几家公司直接交给闻敛,当着闻老爷子的面。
闻老爷子简直不敢置信。
最疼爱的孩子竟然这样反抗他。
父子俩竟在董事会上吵了起来,也斗了起来,闻泽厉这个大孙子看得一头雾水,不知该帮谁。
闻敛那天过后,就很少回本家,以前少,现在更少。京市今年冬天竟然下雪了,李秘书抱着文件看着外头的雪,他回头,看着正在看文件的闻敛,闻总,年会您真的不参加啊?
闻敛指尖夹着烟,翻着文件,道:不去。
他把文件合起来扔到李秘书的跟前,抬眼道:你想去就去吧。
李秘书接过文件,摇头道:不了。
闻敛掀起眼眸,今晚晚会挺多美女的,不去养养眼?
李从咳了一声,养眼也没用,又不是我的。
闻敛挑眉。
他偏头看了眼窗外。
李秘书看他安静下来,也跟着安静,算起来,夏言小姐走了有三个月了吧,走的时候天还没冷,现如今已经下雪,新的一年也到来了,他觉得闻总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只是少了一个像金丝雀的女人。但他又觉得闻总有一些变化,是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桌面上的手机就在此时响起来。
像是狠狠打破了屋里人刚构建起来的画面。
李秘书低头一看。
来电是夏情小姐。
闻敛回神,眸光扫了眼,几秒后,他拿起来,接了,语气很平静,什么事?
那不近人情的语气让夏情一愣,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她迟疑了几秒,有几分小心翼翼,闻敛?
嗯。男人语调漫不经心,像是懒得回答。
夏情听到他嗯松了一口气,那天她去闻家本家,在门口等了好久,车子从她身侧开过,她都没看到,她其实一开始是有点生气闻敛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的,但考虑到他心情不好,她还是安慰自己。
或许成熟的他,早已经不喜欢别人的安慰了。
谁又愿意把自己的不堪摆出来呢,何况她跟闻敛确实分开多年,慢慢来。她笑着道:你什么时候下楼?
闻敛:什么事?
夏情一笑:算了,等你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
闻敛没在意,把手机放下,拿过烟点燃,眼眸扫到腕表上的时间,他撩开袖口看着道:李从,你先下班,留一辆车给我。
李秘书也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八点多了。
他说:我先送您回去?
不必。
李秘书:行,那我下班了,闻总,有事联系我。
嗯。
闻敛点了一根烟往后靠,李从看他一眼,随后转身下楼。此时所有的办公室都暗着,闻敛抽了一会儿烟,才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他手插裤袋里,从大楼里走出去,不远处一行人靠在车旁。
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站在中间的夏情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仙女棒,笑着朝他晃了晃。
陈中博,以及另外两名同学,他们靠着车,抱着手臂,朝他招手。一个个都已经快三十而立,换下西装,换上休闲服,倒是看起来年轻许多,陈中博朝他比划了一个弹贝司的动作,一脸男人至死是少年的表情。
雪花落进闻敛的脖颈,有几分冰凉,他抬手抖了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朝车旁走去,看他们一眼,嗓音低沉,突然闹这出是要干嘛?
陈中博笑着靠近,揽住他的肩膀,好久没聚了,你不怀念我们的乐队吗?
他说道:夏情为了准备这一天,把林宣从英国喊了回来。
闻敛掀起眼眸,扫了眼含笑站着的夏情。
他静了几秒,移开了目光,心中竟无波澜。
闻敛拧了下眉心,他说:我还有事,下回吧。
说完,他解了点儿领口,弯腰坐进车里。陈中博半边身子一垮,他站稳身子,哎,真的很难的,你看林宣,林宣真的为你从英国回来。
他招手。
林宣抵了下眼镜,嗓音很低,笑道:闻敛,这么久不见不一起喝一杯?
闻敛随意套上的黑色外套,里面衬衫也挺松散,他身子往后靠,看了出来,对上林宣,道:下回。
林宣也不好勉强,他点了点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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