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脸颊热了起来。
她揪了外套挡住了脸。
闻敛沉沉看她,几秒后,换好衣服下楼。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出门,一路下楼。李秘书看他下来,低了低头,抵了眼镜,把另外一件外套递给他。
闻敛睨他一眼,穿上,去开车。
李秘书在他逼人的目光下,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
洗漱完,换好衣服,夏言才下楼,楼下已经没人了,只有张姐从厨房端了早餐出来。夏言一边吃一边看了眼门口,他呢?
张姐笑道:去公司啦。
夏言抿唇,点点头,低头继续吃。吃完早餐,她拎着小包,弯腰上车。陈叔送她去了剧团,今天的剧团气氛明显不一样。
一踏入大堂,就见几个人在议论,并纷纷把视线往夏言的身上扫,夏言匆匆上了电梯,姜云挤进电梯,看到夏言,立即挨了过去,你听说了吗?夏情姐回来了。
夏言捏紧小包,她来剧团了吗?
姜云:没有,我没在群里看到她回来了,估计还要休息几天。
夏言提着的心松了下来,结果电梯再进人,正是秦丽子跟林媛,她们两个对视一眼,笑着进来,站在她们的跟前。
秦丽子:是闻敛学长派车去接的夏情姐吧?
林媛:是的,确认了。
秦丽子笑起来,抱着手臂哼歌。
夏言沉默地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姜云咬了咬牙,看了眼夏言,没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夏言挺直了背。
其实她有时也会有错觉。
夏情回来,她就得让位。
如今。
这个预感愈发强烈。
出了电梯,夏言去换了衣服,跟姜云进了练习室。这一整天,整个剧团议论最多的就是夏情的回来。
她回来了,休息两天,就会来剧团。
京市电视台有一档节目,需要她出席,她可能会从A组选两个人跟她一起去跳,这次跳的是现代芭蕾。
夏情学舞多年,主要涉及的两个舞种,一个是古典舞,一个是现代芭蕾,她去巴黎这几年主修就是这个。
夏言觉得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四面八方涌来的关于夏情的消息,以至于她中午没忍住,给闻敛发了一个微信。
夏言:吃饭没?
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复。
闻敛:吃了,怎么?
夏言:你想我吗。
他没回信息,发了语音过来,想你什么?想你早上那么慌乱连衣服都没穿好?
夏言心口一跳。
夏言:你还生气?
闻敛冷笑,不气。
但分明就是还生气,夏言抿唇,心情好多,她放下手机,站起身,继续练习。这次首席竞选,徐老师给夏言选了《柳叶》改编,这支舞蹈对身体柔韧性要求很高,夏言被徐老师盯着下腰,压腿。
一天很快过去,夕阳落下。
夏言跟姜云告别,随后上了车。陈叔启动车子,回了别墅,天色还早,夏言拿起绣到一半的清明上河图坐在小客厅上绣着。
两个小时过去,张姐擦着手进厨房,说道:夏言,我炒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夏言一愣,看了眼外面黑下来的天色,她问道:张姐,他不回来吗?
张姐从厨房里探头,道:今晚先生不回来了,他说让我给你熬个汤喝。
夏言抿紧唇,心不由地慌了起来,闻敛在京市主要的住所就只有这套别墅,其他应该还有房子,但没有任何规划,他偶尔也会回闻家那边去住,毕竟那边是本家,但他更多是住在这里,自从她住进来后。
除了出差或者闻家那边有事儿,不然他都会回来住的。
他有没有说他今晚会去哪里?
张姐笑起来,夏言啊,闻先生的行踪我哪里会知道,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
夏言指尖紧了紧。
她看眼茶几上的手机,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张姐做好了饭,夏言放下在掌心磨蹭的手机,起身,去吃饭,一顿饭味同嚼蜡,吃完饭,张姐收拾好,回了配楼。主楼就剩下夏言一人,她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
许久。
许久。
夏言动了,她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点开,进了朋友圈,滑动不到两下,便看到夏情发了一条。
她发了一张相片,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金黄色的液体,她坐在京市清吧一条街,杯子贴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她后背靠着栏杆,肆意潇洒自在,夏言抿紧唇,准备退出去,却看到相片里。
靠栏杆的桌角,一截男人的手腕露了出来,指尖捏着一张扑克牌,手腕的袖扣的黑曜石如此熟悉。
夏言指尖颤抖,她放大,不停地放大了相片,大到相片模糊,那黑曜石钮扣依旧没有变,那只大手也没有变,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夏言定住。
浑身冰凉。
这时,手机滴滴响起来,却是家里来电,看到夏家电话四个字,夏言沉默几秒,才点了接听,她的声音很空,在这硕大的别墅里,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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