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垂下眼睛,指尖作拈花手势,弹出一道灵力在柳画鸢眉心,问:“到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
柳画鸢:“这就说来话长了,首先呢,我们遇到了一个名叫小夙的男人。”
“右使小夙?”
“你知道?”
“血皇天手下有两大臂膀,左使铁面修罗贺泠,右使玉面阎罗小夙。”楚孤逸道,“他对你们说什么了?”
柳画鸢就跟背书似的:“这小夙先说,阿泠,你回来啦。然后贺泠说,这句话应该我说……”
“长话短说。”楚孤逸打断道,“他对贺先生说什么了?”
“哦,小夙问,他是谁?贺泠就回答,贺——”
“咳咳咳!!”贺凉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再不吭声底裤都被这倒霉丫头抖落掉了。
柳画鸢一屁股跌坐在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眨巴眼睛,自己平时有这么脑缺吗?
楚孤逸问什么她答什么?
系统:“……楚孤逸应该用了‘真话术’。”
柳画鸢在脑中问:“真话术?”
系统:“被施了这种法术的人,只能说真话。”
“靠,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对贺凉水用?”
“你觉得在楚孤逸眼里,你能跟贺凉水一个待遇?”
“……”
“贺先生,你醒了。”楚孤逸秒变回纯良正直的弟弟。
贺凉水全无怀疑,只瞪了柳画鸢一眼,你个傻丫头!
柳画鸢:“……”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婢女唤道:“贺公子,你醒了吗?宗主邀您共进早餐。”
贺凉水抱起被子就往楚孤逸头上盖,“不用,我不饿。”
“宗主说了,如果你不去,就把你女儿赏给下面饥饿的将士们,他不要的女人,都是这么处理的。”
“……”
柳画鸢花容失色:“我不要啊!”
贺凉水改口道:“让我洗把脸,整理着装,见宗主怎么能有失体统,你说是吧?”
婢女:“你要是光着身子,宗主更高兴。”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仆,一个小小婢女,竟如此生猛。
“我就在这里候着,你快点。”
屋内“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楚孤逸面色阴沉,低声道:“待会儿我打晕那婢女,我带你们冲出血魔宗。”
贺凉水反问:“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五成。”
“不受伤的几率有多少?”
“五成。”
“想想梅夫人,她被血皇天打伤之后一直没醒来,难道你忍心面对我躺尸三个月,甚至更久?”
楚孤逸道:“我可以将你与柳画鸢都装进乾坤袋,我一个人冲出血魔宗。”
贺凉水:“那更不行了,万一你被血皇天打伤,我跟柳画鸢岂不是要饿死在你的乾坤袋里?”
“里面有水。”
贺凉水叹道:“弟弟,我不想你受伤。”
“我尽量不受伤。”
“血皇天与朵摩罗不是一个级别,你跟贺泠过过招,应该知道,一个贺泠已经如此难对付,加上血皇天,你想毫发无伤地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贺凉水跟他讲道理,“不就是一顿饭嘛,又不是没吃过。”
“我不喜欢你沾上别人的气息。”楚孤逸道。
肥啾学嘴:“我不喜欢你沾上别人的气息~”
柳画鸢被酸得一激灵,仿佛看到了霸总与他的小娇妻,“干嘛呢,又不是去吃鸿门宴。”
“鸿门宴?”楚孤逸问。
“跟断头饭差不多啦。”
“……”
婢女咣咣敲门,语气已是不耐烦:“贺公子你好没好啊?”
贺凉水:“我闺女拉大便呢,我得给她擦屁股!”
柳画鸢:“……”
婢女:“?你闺女多大了还要你擦屁股?她干嘛要在房间里拉?”
贺凉水:“害羞,不喜欢去茅房,嗯,真臭!闺女你拉快点,肚子空了才能去吃好吃的!”
婢女大约没见过这么粗俗的父女,“什么人哪。”
“哎,你要不要进来闻闻呀?”
“……”婢女捂着鼻子离房门更远了些。
柳画鸢气到差点原地升天。
贺凉水安抚道:“比起被血皇天赏给下面的将士,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你一定要深呼吸,别气死。”
吸气,呼气,柳画鸢坚强地挺过来了。
贺凉水对楚孤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道血皇天喜欢吃什么,说不定哪天不用跟他过招,直接把他毒翻呢。”
楚孤逸不置可否。
贺凉水捧着楚孤逸的俊脸揉了揉,“乖,在这里等我。别被人发现。”
柳画鸢率先走出门。婢女回过身来,上下打量,并不靠近,“贺公子呢?”
“拉屎呢。”柳画鸢说。
“??你刚拉过,他又拉?”
“是啊,不信你进去闻闻。”
“……”
“久等了。”贺凉水后脚出来,仔细地带上门,却见婢女满脸嫌弃。
血皇天用餐的地方在一处池塘边的小亭子里,池塘里零落几片荷叶,游着几尾金鱼,一条破旧的小舟,他说:“还是阿泠这里风景好,有种简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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