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雨脸蛋红红,站在应灼旁边关切道:“小心一点啊。”
二人一点点钻进床板下面,时遇忽然她感觉到浑身一冷。
四周没有风,温度也没有降。
但是莫名的让人骨头一寒。
“这是怨气。”应灼说。“煞冷怨气。”
时遇眉心一扬:“你很懂这些玄学嘛。”
“略懂略懂。”他说。
时遇用腕表一扫,在不远处找到了那只皮球,她伸出手去拿的时候,自己的手背上面凭空多了一只苍白的男孩小手。
抬起头来,她看到小孩就蹲在自己面前,小脸从臂弯里探出来。
一人一鬼,两只手搭在一起。
时遇感觉到它的手异常冰冷,就像是一个冻干的鱼一样,而自己的手背在被它碰到的时候瞬间发麻,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应灼忽然伸出手来,手里不知道捏了一个什么决,用食指点了一下鬼娃的手背。
鬼娃忽然大叫一声,松开了抓着时遇的手。
在鬼娃的手在松开的那一瞬间,时遇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恢复了知觉,她看着鬼娃瑟缩在墙角捂着自己被应灼点到的地方。没有眼球的眼眶里面怨气萦绕,恶狠狠地瞪着应灼。
时遇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鬼也是有表情的。
应灼摊摊手:“姐姐是为了帮你,你这样害人可不乖。”
时遇赶紧应灼在夸自己的同时,也有些诧然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徒有其表。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下消失在了墙壁里面。
时遇好奇的看着他:“你会玄黄之术?”
“玄黄之术?”应灼愣了一下,似乎在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了然一笑:“算是吧。”
“它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时遇又问。
“简单来说,叫做‘上身’。”
这个词时遇能听懂:“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被它摸得久了,我的这个身体就会被它占据吗?”
“是的。”应灼点头。
“被占据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一定,看邪物自己的意愿,如果它不想的话可能就永远都不出去,也有的邪物就想玩玩,没一段时间就会从身体里出去,但是对宿主的□□伤害极大。”
时遇吐了吐舌头,自己似乎欠了应灼一个好大的人情。
应灼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一本正经说道:“你不用太感谢我,小鱼。”
小、鱼?
时遇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他给自己取得一个代号。
哎呀,怪害臊的。
应灼有保护人的能力,团队里面多了一个奶妈,就让人觉得很安心。
时遇拿起皮球看到下面压着一只钥匙,应该就是厨房的钥匙。
从厨房拿到酒然后把爸爸灌醉,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应灼要出去的时候,忽然被时遇拦住。
“等一下。”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床外面焦急的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时遇手里面的腕表灯光轻轻扫了一下,扫过床底板最上面,她看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用红色蜡笔写就的字。
——【我好疼。】
每一个字,都是这三个字。
我好疼。
触目惊心的字眼,从力道上面能看得出来孩子在写下来的时候,用力的程度。
时遇蹙眉:“看样子,这个家的父亲真的有暴力倾向。他每次喝酒发疯打孩子的时候,孩子都会躲在床底下。”
之前作文纸条上面有说过,在“某一天”里,这个家庭中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犹如噩梦一般的事情。
是哪一天呢?又发生了什么呢?
时遇从床底下钻出来,看着那只钥匙心里有些不安:“爸爸每次喝完酒都会发疯,我们要是给爸爸酒,岂不是会让爸爸进入暴走状态?杀伤力更强?”
应灼点点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管他呢,先把酒拿过来再说吧?”冷心雨提议道。
“我去吸引爸爸的注意,你拿着钥匙去开门拿东西。”时遇把钥匙递给应灼,然后对着冷心雨和胡方说道。“你们俩记得把门留着,等我们拿到酒跑回来之后一起把门关上,将爸爸堵在门外。”
“好好好。”胡方和冷心雨头捣如蒜。
对于胡方,时遇是非常不放心的。
毕竟在第一场游戏里面,这个家伙为了应证游戏是否会杀人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但是,时遇看到冷心雨的眼球略微有些发黑,说话的时候也十分僵硬干涩,看起来怪怪的。
难道……
时遇嘿嘿一笑,和应灼对换了一下眼神,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父亲刚好站在客厅里,没有看到走出来的时遇。
时遇蹑手蹑脚的摸着墙壁,走到“T”字拐角处,刚好和父亲打了一个对脸。
父亲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敞着领子,露出了里面和自己儿子一样发紫的皮肤。
它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却能“看”到时遇,挥舞着棒球棍朝着时遇扑了过来。
时遇弯腰在地上轻轻一滚,滚到了沙发后面。
眼角的余光看见应灼正站在厨房门口试钥匙。
“不对,这不是厨房的钥匙。”他说。
时遇一抬头,看见父亲站在沙发前,握着棒球棍朝着沙发一阵乱捅。她抬起沙发腿,整个盖在父亲的脸上,大声嚷嚷:“你再试试父母的卧室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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