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对上涂歌的视线以后迅速理解。
麻将是四个人。
孟皎、涂歌、隋清、江越年四个人刚好组成了一桌,方便涂歌交流感情。
好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给,孟皎率先答应:好啊。
涂歌一听就知道孟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递给孟皎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别墅里的麻将桌就一张,其他人要么回家要么继续吹酒要么打台球,刚好他们四个人占了一个房间。
孟皎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围观别人爱情或许顺便还能赚点钱的壁花,打定主意接下来不出声,见机行事。
听说伯母出院了?涂歌边理好麻将边询问。
隋清嗯了一声:昨天出的。
啊,有空我去看看伯母。涂歌说,最近太忙了。
没事,不麻烦你跑一趟了。隋清挺有距离感。
涂歌才不听他的,小声说:反正你天天上班,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去,上回我去医院看望伯母,我感觉伯母还挺喜欢我的。
一直沉默的孟皎忽然问:伯母住院?怎么了?生病了吗?
意外于孟皎的出声,隋清愣了一秒解释:生了一场大病,抢救过来以后现在还在慢慢恢复。
是啊。涂歌补充,伯母真的很幸运,接下来一定能身体健康的,你别担心。
是吗?抢救及时的话的确很幸运。孟皎把手里方块一样的麻将点在桌子上,顿了一下丢出去。
隋清感觉孟皎似乎深深望了他一眼,含着几分思量。
他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江越年的目光从孟皎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甚至用审视的眼神注视了他两秒。
好吧,不是错觉,孟皎肯定看他了,不然江越年不会是这种乱吃飞醋小气吧啦的样子。
不过孟皎此刻又回复到壁花的模样,隋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当孟皎是随口关心了一下。
皎皎,你怎么老是赢!几局过后涂歌发现孟皎的运气好到逆天,运气也太好了吧,连着几轮做庄了!
虽说只是个娱乐局,他们也不太在意钱,但是输多了涂歌的胜负欲还真就上来了。
男人也不想泡了,就专注于搞钱!
浅浅听个牌。他双手合十,希望你们能感受到我的心愿,给到我想要的牌。
隋清不动声色地亮出来。
诶!谢谢亲爱的!涂歌一高兴,开始随口乱叫,三秒钟后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些什么慢慢咳了一声,啊,不好意思。
隋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耳朵尖有点红。
孟皎觉得,看别人谈恋爱,还怪有意思的。
下半场两个人跟开窍了一样,虽然不是情场上开窍,而是赌场上开窍,暗暗戳戳地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能互相对上暗号,联手坑江越年。
加上前面玩牌的筹码,江越年一个晚上输了几百万出去。
打工人的崛起。隋清调侃江越年,谢谢老板额外给的补贴。
涂歌和江越年嘴上说着是兄弟,实际上还没那么熟,头一回感觉到钱有点烫手:江老板,你这牌运是不是有点差,要不要去庙里拜一拜啊?
没事。江越年眉眼都没抬一下,感觉只把钱当成一个数字。
散财童子还想散财,无奈被一个电话叫走。
那就结束吧,我去休息了。孟皎说。
涂歌道:好,哪儿休息啊?他们外头还在嗨皮说要醉到后半夜,会不会吵到你?
我前面看了,三楼有个放映室,我去那儿看看电影。
涂歌精力旺盛得没处发泄,让孟皎把桌子上的酒水和果盘再带到放映室去,他拉上隋清一起去K歌。
半个小时后,江越年才挂了电话姗姗来迟:
孟皎呢?
在三楼看电影呢!你可以上去看看!面对又是送钱又是助攻的江越年,涂歌非常给面子地挤眉弄眼。
谢了,我上去看看。江越年说。
三楼估计只有孟皎一个人,安静的过分。
推开放映室的门,屋内只有投影仪和电影画面的光线,孟皎斜躺在沙发上。
江越年走进了才发现,孟皎应该是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家里带出来的毛茸茸猫咪式样的眼罩,把巴掌大的小脸遮得七七八八。
下巴尖了不少,显然没有乖乖吃饭。嘴唇的弧度微微上翘,形状好看。接吻时很软,还会变成艳丽的红色。
很想亲下去。
孟皎?
他喊了一声名字,在外要掩饰两个人的关系,他总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
皎皎?
但现在只有两个人,他更喜欢这么称呼。
睡着了吗?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这样的话语有什么意义。
睡着了亲下去也不太礼貌。
没睡着的话
总而言之没有孟皎的允许他什么都不敢做。
喜欢孟皎就是一个和自己的欲望对抗的过程。
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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