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孟黎扣上安全带,歪过脑袋一言不发打量着陈硕。
陈硕被她盯得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长着胡茬的下巴,反省:这两天太忙,没带刮胡刀,忘记刮了。
孟黎哦了声,突然坐直身,说了句:家里没有刮胡刀。
去超市买吧,我给你选。
行。
两人开车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孟黎选了飞利浦的牌子,陈硕付款她不肯,两人僵了几秒,陈硕妥协让她付款。
晚上洗完澡,陈硕在洗手间刮胡子,孟黎靠在门口抱着胳臂看他刮。
抹上雪白的剃须膏,陈硕举着剃须刀对准下巴慢慢往下刮,刮过涂抹的剃须膏,胡子粘着剃须膏一起掉落。
刮过两遍后,陈硕将剃须刀丢在洗手池,拧开水龙头,俯身将脸凑近,捧水洗掉脸上的脏东西,水渍顺着手臂落进脖子里,衣领口浸了一层深色。
孟黎视线落在陈硕身上,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演出定在明天下午一点,这晚陈硕没碰她,而且抱着她让她好好睡觉。
演出临近,孟黎倒是不怎么紧张,就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这股不踏实感一直蔓延到她睡着。
半夜两点半,两条热搜凭空登上微博前二。
#杀死朱怜真凶
#新一集团彭泽宇违法
深夜很多夜猫子截图,疯狂截图、讨论这件事,有匿名者在评论区爆出大料。
除了朱怜的死,还扯到了十年前煤矿坍塌事件。
热搜连降四次都被热心网民顶了上去,在上面足足挂了两小时才被撤掉。
陈硕彻夜未眠,亲眼看着那两条热词被撤下。
凌晨五点半,孟南明给陈硕打了个电话,陈硕摸了摸孟黎的后脑勺,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离开卧室。
阖上卧室门,陈硕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抬眸望着窗外漆黑的天,面无表情按下接听。
电话里,孟南明叹了口气,交代:事我尽力了,别牵扯到孟黎。
明天她首演,别让她担心。
陈硕喉咙里溢出一声轻音,承诺:放心,不会让她卷进来。
孟南明也有些意外,话里话外都是感慨:我还真小瞧了那小子,居然搞出这么多名堂。难怪这两年突飞猛进,一下子飚到了福布斯前十。
我尽可能替你拦住了部分东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他能做到这份,不是白混的。
既然证据确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硕脸色漆黑如墨,他绷着下颚线,视线落在孟黎养的多肉盆,喉咙滑动两下,吐出一句:我不会让他好过。
电话挂断,陈硕背靠在冰冷的玻璃,握着手机打开相册一张一张翻看彭泽宇这些年的罪证。
翻到最后,陈硕眼神冷到没有一点温度。
早上八点半,孟黎悠悠转醒,丁芸打电话催促孟黎到现场试衣服。
醒来孟黎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已经没了温度,指腹冰凉一片。
孟黎缓了几秒,扯着嗓子喊了声陈硕。
陈硕闻声推门走进卧室,瞧见孟黎晕乎乎坐在床上,头发散落在肩头,显得凌乱慵懒,陈硕大步流星走到床边,俯身拨开挡在孟黎脸上的头发丝,伸手摸了摸孟黎温热的脸颊,低声问:醒了?
孟黎瞥了眼陈硕,见他穿戴整齐,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陈硕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套深灰色西装穿身上,西装剪裁得体,陈硕穿身上很服帖,配上他那张硬朗的面孔,莫名有种西装暴徒的刺激感。
孟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问:你哪来的西装?
昨天买的。
说完,陈硕不等人反应,俯身将人从床上抱起来,搂着她走进衣帽间,看着孟黎衣柜里各种款式的衣服,问她:穿哪件?
孟黎瞥了眼陈硕脖子上的宝蓝色条纹领带,指着斜对面同色系的长裙,那件。
跟你配个情侣套装。
陈硕扭头看过去,搂着怀里的孟黎,单手取下那件宝蓝色长裙。
孟黎懒得动,赤脚踩在陈硕皮鞋,脑袋趴在陈硕胸口,任由他替她换衣服。
一颗一颗解开睡裙纽扣,手指落在肩头慢慢剥开睡裙,丝绸质地的柔软布料像一股烟似地飘落在地毯,陈硕拿着睡裙耐性十足地给她穿好。
扣腰带时,温凉的手指落到腰间细腻的皮肤,孟黎下意识缩了缩肩。
衣服换完,孟黎手指落在陈硕手背,目光黏腻地落在陈硕脸上,视线从他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路过淡粉的薄唇,流畅的下颚线,最后落到尖锐、性感的喉结。
她踮起脚尖,双手搂住陈硕的脖子,闭上眼,红唇凑到陈硕喉结,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
陈硕喉咙一紧,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大手落在孟黎腰间,滚烫体温快要灼烧到心脏,孟黎舔了半分钟,伸手扯出陈硕的领带,凑上前,身体紧贴陈硕,睁着透亮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陈硕。
算不上清白的视线在空中汇集,陈硕无声无息舔了舔干涩的嘴皮,自愿低下脖劲,神色晦涩盯着孟黎,嗓音沙哑问:怎么突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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