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被他念经念得头疼。
见他不卖不走,孟黎皱了皱眉,翻出钱包,从里掏出五十丢给他:租一件。
男人见生意做成,立马收钱,精挑细选了件黑色雨衣塞给孟黎。
孟黎接过雨衣,还没来得及看,男人便消失在视线。
跟没出现过似的。
见鬼了。
孟黎低声骂了句,拿着雨衣往里走。
检票、过安检,检查手机钱包,一路顺畅。
进了检票口,孟黎顺着指示牌一路往深处走。
进去是一片有年份的山林,稍微年老的一点树,树底都立了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树名、年份。
孟黎没太大兴趣,匆匆看了几眼就继续前行。
刚开始还能看见那一家三口的踪影,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最开始那段路是鹅卵石铺设的小路,再往前走就是土路。
土路没什么规律,几乎顺着森林走。
走到一个分叉路,孟黎眼前摆了两条路,一条是脚步多、人们经常走的路,一条是人烟稀少、刚开辟出来的路。
孟黎想都没想,选择那条很少人走的路。
周围树木长得密且深,天未黑,里面却有些昏沉沉的,给人无形的压迫感、逼仄感。
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太累,或是太过压抑。
孟黎走了段路,站在原地,想要休息会儿。
她喘着细碎的呼吸,扬起头试图看看天空。
头顶被大片大片树枝遮挡,只能瞧见一些破碎、不完整的蓝天。
孟黎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她四处望了望,已经分不清方向。
她一个人,置身在这偌大、寂静,四处蛰伏着危险的森林里。
说不慌是假的,只是片刻惊慌后,孟黎抿紧嘴唇,继续往前。
走了没多久,一场雨毫无征兆淋下来。
鸡蛋大的雨滴砸在脸上、头上、肩膀,生疼。
孟黎将新租的雨衣穿上。
穿上才发现胸口、肩膀全是洞,脏兮兮的,跟他妈从泥里滚了遍似的。
别说遮雨,就连普通的遮挡都不行。
孟黎回忆着尖嘴猴男的嘴脸,忍不住骂出声:妈的,骗我。
别让我再遇到你!
雨势越来越大,雨衣毫无用处,孟黎刚穿上就脱下,随手扔在地上。
她一路直行,在这片没有人烟、嚎叫都没有回声的林里钻上钻下。
陈硕几乎开飞了。
出了修车厂,他直奔名扬山。路上油门轰到最大,灰尘扑在他脸上、嘴里到处都是。
他也不在意,冷着一张脸直往前开。
风吹得他衣服直往后跑,胸前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块状、结实的腹肌。
陈硕没走景区路,往旁边不远处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跑。
快要跑到山顶,陈硕将摩托车停下,扔在路口的草丛里,又在周边转了转,徒手折断几大树枝遮挡住摩托车。
做完一切,陈硕握着钢管直往山上走。
进山没信号,陈硕没揣平时常用的手机,用的专门山上用的卫星手机。
刚刚周华荣给陈硕打的那通电话就是用同牌子的手机。
走到一个口子,陈硕望着那串脚印,给周华荣摁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陈硕率先出声:周叔,有动静吗?
那端,周华荣累到喘了几口粗气,骂:在。那群狗日的还在找,我跟在后头的。往山口那边去了,你注意点。
把他们逼到西侧的悬崖口,别让他们跑了。
陈硕舌头抵了抵牙齿,应声:好。你注意安全,别跟太近。
周华荣坐在一树下边喘气边回应:我没事,你放心。
刚下了场雨,他浑身湿透。
连同兜里的烟也湿透,想要抽根烟解解乏,看着手里泡汤的烟,周华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终将烟装进兜里。
电话挂断,陈硕顺着那串脚步继续往山上走。
下过雨,路上的脚印被雨水冲刷,陈硕望着和着浑浊的雨水一起冲走的脚印,凭着本能往右手边走。
孟黎在林子里穿了快一个小时,别说找到出路,她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身上的裙子湿透,紧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像涂了层膏药,黏腻、混着一股潮味。
头发丝全湿,跟块儿饼似地贴在头皮。
脚上的皮鞋里灌满水,走一步,鞋底咕噜咕噜响。
手机信号全无,孟黎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提着湿重的裙子,在这片没有回声的深山里笨重前行。
走到一个山洞口,孟黎隐约听见有人声。
她脸上浮出一丝惊喜,想要出声喊。还没开口,一只大掌及时捂住她。
紧跟着,一股重力毫无征兆地拽着她往后退。
孟黎猝不及防,拖行中,孟黎的腰被男人扣得死死的。
力度重且狠,痛得她直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的胸膛抵在她背后,滚烫的热源直击孟黎的心脏。
孟黎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想法
杀人分尸、强/奸、抢劫
在男人的捂嘴拖行下,孟黎离那山洞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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