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我不见得会处理。这一路还过去有不少坟堆,很多人在那边遇到事。
先不说迷不迷信的事,万一呢,万一遇到了怎么办?
孟黎其实被陈硕说得毛骨悚然,只是人在气头,也顾不上害怕。
她狠狠瞪了眼陈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会骗我。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能离我远点?
陈硕闭了闭眼,压着声重复问:你确定要走?
她避开陈硕投过来的目光,理都没理陈硕,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陈硕看着那道倔强的背影,止不住地头疼。
孟黎下定决心要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硕站在原地看了几眼人,重新回去收拾工具箱。
等他装好工具箱,抬头看已经看不见孟黎的身影了。
陈硕嘴里骂了句脏话,骑上摩托车就去追人。
怕错过孟黎,他一路开得很慢。
开到一个下坡路,陈硕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陈硕在孟黎身边踩下刹车,一脚蹬地,一脚踩在踏板,歪过头喊孟黎:孟黎,上车。
孟黎眼神都不给一个,冷声拒绝:不坐。
天黑了,不安全,快上来。
孟黎回头瞪他一眼,冷脸:不坐。
有事回去说,别任性?
孟黎气到冷哼一声,反问:谁跟你任性?
陈硕捏捏眉心,试图跟她讲道理:有什么回去再说?
不需要,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陈硕想要伸手拉住人,手还没碰到孟黎,就被她一个闪身躲开。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陈硕烦躁地摸了摸后脑勺,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连续叫了四五次孟黎都不理他。
中途陈硕接到一个电话,忽然踩油门、加速度,抛下孟黎离开。
孟黎看着突然离开的陈硕,脸上多了两分不可思议。
直到陈硕的摩托车消失在视线,孟黎才破口大骂:混蛋。说丢下我就丢下我。
孟黎刚开始都保持着淡定,走到天将黑未黑时,马路两边的树上时不时传出各种各样的鸟叫声、风声、什么东西爬过的声音,这一处有动静,那一处也有动静。
越走天越黑,孟黎看着前方乌漆嘛黑、空荡荡的马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
走到一处坟地,一头似狼似狗的动物站在一块石头上,伸出粘着唾液的舌头,正虎视眈眈盯着孟黎。
孟黎吓到腿软,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周围没有能防身的东西,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只要那狼狗朝她扑过来,她只有受着的份儿。
孟黎试图动动腿,可早已经被吓到腿软,没有一丁点力气让她使。
她眼神充满试探、惊恐地看向斜对面狼狗,看到那口锋利的獠牙,孟黎吓得满脸煞白。
那一刻,孟黎连自己怎么死的下场都想到了。
她攥紧衣袖,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漫长地等待死亡。
打破这紧张气氛的是一阵急促、透着几分喘息的叫喊声,听见呼唤声,面前的狼狗突然朝孟黎吠了两声。
孟黎吓得当场哭出来。
下一秒,狼狗朝孟黎不要命地冲过来,孟黎眼睁睁看着那条狼狗扑过来,本能抱住脑袋,蹲下身想要自保。
等了好一阵都没感受到牙齿撕扯肉的疼痛,反而听到狼狗的哀嚎声。
孟黎缓缓抬起头,顶着一张泪脸看过去。
只见去而复返的陈硕徒手抓住狼狗的脖子,狼狗一口咬在陈硕手臂,鲜红的血顿时从手腕滴到地上。
即便被咬得鲜血直流,陈硕也没松开手。
狼狗不停挣扎,陈硕一手扣紧狼狗的脖子,一手控制住它的四肢。
在陈硕的控制下,狼狗嚎叫着松口。
孟黎吓得不轻,直到看到陈硕将狼狗控制住,孟黎从才敢爬起身,眼神略带惊恐地看着陈硕。
瞥见他手臂上又深又重的牙印,孟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颤着手指了指陈硕的手臂:陈硕,你被咬了。
陈硕满不在乎看了眼不停流血的手臂,淡定回她:你在这等我两分钟,我把它处理了。
孟黎视线落在被陈硕整得服服帖帖的狼狗,下意识问:你要杀了它?
陈硕找了找合适的地方,边走边回她:放了。
孟黎脸上露出迟疑:它要是再咬人怎么办?
它是狼吗?
陈硕摸了摸狼狗脖子上的狗链,解释:不是狼,是别人家养的土狗。长得像狼。平时应该是拿绳子套家里的,今天把绳子挣脱了,所以才会跑到这来。
孟黎听说是狗,脸上的惊恐少了几分,她拍拍跳得飞快的胸口,后怕地哦了声。
陈硕找了路口,人蹲在地上将狗放走。
狗得到自由,立马钻进山林间,头也不回地跑开。
孟黎望着四处逃窜的狼狗,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后怕。
放走狼狗,陈硕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汗水,陈硕无视手臂的伤口,从兜里翻出烟盒,直接凑到嘴边咬出一根烟,又取出打火机点燃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