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姐妹俩这是去自己的亲生父亲家里拜年,就算是空手,单宏伟又能说什么?
就算要骂她们没教养,那也是在骂他自己。
因此姐妹俩上门从来不拎东西的。
单萱和单茶进小区去了,而霍舟和晏随则等在外面,一边等一边聊天。
霍舟如今对晏随这条老狗很看不惯,毕竟没想到他进展这么神速。
这他妈都什么都跟什么啊,亏他之前还心疼他随哥。
呸,一家四口,目前看起来最可怜的就是他,他根本不配心疼任何人。
不过今天的晏随看起来有点怪。
小姑娘一走,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看着怪吓人的。
于是霍舟将晏阳从车里拎了出来,问:你哥今天怎么回事?和你嫂子吵架了?
霍舟太了解这个小崽子了,嚼他哥的舌根嚼得比谁都欢,反正每次他想知道晏随的事情,直接问这个小崽子就行。
不过今天晏阳倒是罕见的守口如瓶,显然是晏随特意下过封口令了。
霍舟冷哼一声:你继续给我装,心里不知道有多美是吧?
那天这人脖子上的草莓印,虽然他没见过,但早就从不同渠道听过无数次转述了人比人,气死人,啧。
晏随看他一眼,然后道:你好歹不用异国恋。
那也不是吧,我每年也有一半时间在国外比赛的。霍舟很不服气地反驳道,虽然我出国回国比你自由多了。
话说到一半,霍舟猛然反应过来:靠,她和你说了要出国读博的事?
晏随没吭声,只是转过头,一言不发地望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霍舟是在蜜罐里泡着长大的大少爷,从小家庭和睦、父母恩爱,一路长大顺风顺水,全身上下就没心眼这个东西。
因此过了好一会儿,霍少爷才反应过来:草,你刚才诈我是吧?
小姨子估计根本就还没和他说出国读博的事情吧?
晏随沉默良久,然后自嘲一笑,低声道:连你都知道。
可她偏偏就是瞒着他。
霍舟干巴巴地劝道:她可能还在想要怎么和你说比较好呢?
晏随看他,是吗?
霍舟无话可说:
平心而论,作为男人,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媳妇儿有事瞒着不告诉自己。
而最最不能忍的就是,这事情外人都知道,可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小姨子要出国读博这事,甚至根本就算不上秘密了,别说他这个姐夫了,关系稍微亲近点的同学都知道她下半年就要去美国读博了,可偏偏就晏随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随哥要因为这事儿生气,也能理解。
这事有什么好瞒的啊?出国读博是好事,女朋友有更好的前程,随哥也不可能拦着吧?
这么严严实实地瞒着,倒更像是根本就没想要让这段关系长久。
霍舟不敢将这个猜测说出口。
他咳嗽几声,也不得不承认:小姨子这样,看起来的确很像是出国前想找找刺激,来一段露水情缘,玩一玩随哥年轻的肉/体。
草,这实在是太像骗炮骗感情的渣女了好嘛!
霍舟想了想,又道:不过说真的,她就算是感情骗子,你也是第一个被骗的,这个我可以打包票!她大学四年真的没谈恋爱,我都帮你看着呢。
晏随没吭声,似乎根本没因为霍舟的这番话感到高兴。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道:那她要是有暗恋的人呢?你能看得出来?
此言一出,霍舟立刻哑火了。
这他哪儿能看得出来啊?
晏随这条老狗可真能难为他。
晏随道:帮我个忙,给我弄一份她们学院的学生名单来。
他忘不了小姑娘在随身笔记本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名字:cilan。
他看了两行,便不想再看下去。
再看下去,心里受不了。
可那个名字,晏随却怎么也忘不了。
***
等到两姐妹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单茶还在和单萱讨论刚才的见闻。
想起刚才单子赟在家里又打又闹还乱砸东西的样子,单茶不由得心有余悸,你看看他们那样养孩子,孩子都要被养废了。
活该,单萱语气冷漠,越废越好。
她对这个异母弟弟,是半点同情和关怀都没有。
单茶看见靠在车旁的晏阳,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我们阳阳就乖多了,是好孩子,对不对?
小家伙很心虚地垂下了眼,不敢看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两对情侣也没做其他事,就是每天到处吃喝玩乐。
初四那天晚上,单茶接到一个师兄的电话。
他和单茶是老乡,也是本省校友会的联络人。
校友会把今年的正月聚餐安排在了大年初六,单茶没报名,所以他特意打电话来问单茶,是不是忘记报名了。
单茶受宠若惊,又赶紧解释道:师兄,是这样的啦,我今年初六有事,不能参加校友会的活动啦,麻烦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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