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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孟启书从自家床上睁开眼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好,他坐起身迷迷瞪瞪地看了一阵儿屋外的阳光,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收回了视线,下床找吃的去了。
    这天是周日,孟启书有假期,但这不代表宁眠终也有假期。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等到差不多晚间七点的时候,才听到玄关处传来了门铃声。
    哪位?孟启书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明明知道屋外的人是谁,但偏偏堵着门不给他进,微微挑了眉眼笑着,斜靠在门框上看着显然是刚下班回来的宁眠终。
    人都见着了,还要我自报家门吗?宁眠终直截了当地上前一步,隔着门缝与他对视,唇边含着一抹笑。
    你不报家门,我哪知道你是谁家的?孟启书的手在门把手上玩弄着,依旧笑着,大有一副宁眠终再不说些什么就关门送客的架势。
    哪有自家人不认自家人的?宁眠终做个无奈的表情,直接从门缝将手伸进去,握上他搭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低声顺着他玩闹,都是你孟启书的人了,连个家门都不给进,嗯?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被对面那人握在手里,没了阻拦大门的阻力,宁眠终直接用膝盖顶开门板,带着孟启书的手将他按在玄关处的墙上。
    深沉的视线将背靠在墙上那人的眉眼描摹了个遍,似乎是确认完对方的完整性,宁眠终终于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一句:好久不见。
    孟启书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没懂,他歪一歪头,眸内闪着点故意的单纯:什么好久不见,早上不是才见过?
    宁眠终没应他的话,他低头在孟启书唇角轻啄一下,半晌没头没脑地问他:你是不是说过你喜欢满天星?
    嗯,说过。孟启书似乎觉出点什么,眼角的余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不像是个要送花的样子。
    一般送花,都会将那一大捧花背在身后,见了爱人再突地拿出来,算个惊喜。
    可宁眠终一手握着自己的手,另一手撑在墙上,哪有什么一大捧花?
    孟启书思考的时候,眸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撇,眼眸垂下来一点,看着是个温顺的样子。
    这副模样并不多见,宁眠终垂着眼看他,虽然有心多看一阵儿,但还是没忍住道:没有一捧满天星。
    被人点破了心思,孟启书也不恼,他抬一下眼,眸内带着点疑问:那你问我
    但满天星的确是有的。
    孟启书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宁眠终将手伸到口袋里,半晌掏出一枝满天星。
    没错,不是一捧,是一枝。
    一枝从主枝干上掐下来的满天星。
    孟启书盯着那支满天星看了好久,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道一句:公家已经养不起你了吗?
    这么一枝孤零零的满天星,看着着实是有点寒碜了。
    哪知宁眠终却是突地笑了声,他将满天星拿在手里,小心而轻柔地将它插入孟启书衬衫的口袋里:你曾说玫瑰太俗了,可世人送满天星,同样一捧一捧地送,不也很俗吗?
    那你送一枝满天星就不俗了?孟启书似乎对他的说法染上点感兴趣,挑一下眉问他。
    一枝满天星,清新脱俗。
    孟启书噗嗤一笑,着实是被他的说法逗乐了。
    正乐着,指尖突地碰到一小块冰凉凉的东西,孟启书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环形的东西就被宁眠终捏着,由他的指尖直接套到了指根。
    他正想垂一下眸去看手上被套了个什么小玩意,就见宁眠终牵了他的手抬起来,给他看两人指间同样位置上那个小小的银色白环。
    那是两枚小巧的戒指,款式算不得华丽,却胜在低调大气。
    戒指内侧,我让人刻了满天星。宁眠终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笑意,他将孟启书的手拉近了,在指根落下一吻,独属于你的独一无二,还满意吗?
    孟启书与他对视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默契,使他几乎不用多加思考,就能明白宁眠终这话里饱含的另一层意思。
    独一无二,说的不仅仅是那两枚刻了满天星的戒指,还有面前这个人以及这个人所拥有的独属于他孟启书的爱意。
    一如那枝被人刻意从主枝干上掐下来的满天星,他孟启书想要的从来不是人云亦云的爱情。他要他的爱人,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诠释对彼此的爱意。
    被宁眠终按住的手腕挣一挣,挣脱手掌的束缚。孟启书的手顺势往上走,搭上对方的肩膀,将脸凑过去,放低了声音道:姑且算是满意吧。
    出副本的第一件大事,宁眠终送了戒指给他。
    出副本的第二件大事,邵诗奕要结婚了。
    彼时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孟启书还很震惊,他拨弄着手指上刚戴上不久的银圈,迟疑地问对面的人:结婚这么仓促的吗?新郎官是谁,该不会是暮晓云吧?
    孟启书,你这样乱点鸳鸯谱是会挨揍的!对面的邵诗奕笑骂一句,也不跟他继续贫,直接爆了新郎官的身份,新郎官是我一个认识了好久的同学,恋爱长跑七年了,最近才决定官宣,仓促什么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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