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垂下的眼睫一颤,忽然俯身在他伤口旁轻轻落下一吻。
郁白含脸轰地一下通红
做什么呢陆焕!好羞涩!
他脚抽了下没抽出来,被陆焕避开伤口握住。郁白含攥着身下的被子红扑扑地问,你亲那里做什么?
陆焕握着他的脚抬眼,你哪里我没亲过。
那双漆黑的眼底眸光很深。
陆焕说这话时还顿了一下,指尖一蜷擦过他的脚背,红着耳根目光定定的。
郁白含被他看得心头直跳。
脚心本来刺痛的地方好像都蔓延开一阵酥痒。
隔了几秒,他伸手捧起陆焕的脸,细细打量,喔~是不是心疼你的萝卜了?
陆焕看着他没说话。
郁白含给他海豹鼓脸,瞧你这表情,跟我要被截肢了似的。
碎的怕不是他们小麋陆的玻璃心~
暖色的床头灯将屋中映亮。
窗外是一阵风雨大作,更显得屋里这方空间静谧安宁。
默了片刻,陆焕终于呼出口气。
他起身坐在床边,捏着郁白含的脚踝换了个话题,过一阵子,是我们结婚一周年。你伤着脚了,那我们就从简?
郁白含眨了下眼:结婚一周年。
陆焕居然还记着这个日子。
这么说来,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的时间。
郁白含在床上蛄蛹了一下凑近陆焕,那就从简,反正我也不想请一些不认识的人。
嗯,陆焕说,就请请我们白含的家人们?
郁白含羞涩,可以,总归也就一点点~
陆焕轻轻捏了下他的脚趾,嗯,亿点点。
破掉的窗户第二天就叫了人来修。
同时被叫来的还有钟医务人员。
虽然郁白含脚上的伤口已经被陆焕细致地处理过,但后者还是不放心,又将钟秉栖召了过来。
郁白含坐在床边指点,小题大做了~
陆焕垂眼看着他不说话。
郁白含只好无奈地勾了下他的手指,甜滋滋地妥协,行吧行吧,那就看看。
真是,有这么紧张健硕白含吗~
两人正说着话,钟秉栖便风尘仆仆地从卧室门口走进来。
他进门时还带着浑身的戒备,在得知郁白含这次是因为踩着玻璃渣时,钟秉栖居然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太好了,是脚伤。
陆焕:
郁白含:
郁白含客客气气地指出,你轻快得有点不太礼貌。
钟秉栖立马收敛了神色,捏了下鼻梁反思,抱歉,我以前不这样。
郁白含大度,算了,不怪你。
钟秉栖,当然。
郁白含的脚伤并不严重。
等到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便已经完全恢复好,整棵萝卜活蹦乱跳。
不过一切还是照着郁白含和陆焕的意思从简操办,只请了各自的亲友来。
周年纪念日当天。
除了五金批发er以外,何越、刘晋辞、霍鸣夫妇也都来了。
乔芸还带上了他们霍家三子,三只毛茸茸特意换上了喜庆的红褂子。她捧着三只毛茸茸和郁白含打招呼,快来快来,你们都多久没见了?
旁边的闻娄慕名探头,哇!四胞胎~
郁白含:
他转头拉了陆焕过来,转交剧本,快来看看你的舅子们,都多久没见了?
陆焕:
闻娄立马咻!地缩回了头。
今天邀请的都是亲友,没有外人。
整场气氛其乐融融,就算有之前不认识的,这会儿也相互熟络了起来。
郁白含遨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乐得咯吱咯吱。
过了会儿,他看桌上的饮料没了。
他往四周一望,发现冯叔正被何越拉着分享书单。两人仿佛在某个领域结成了忘年交,都飘飘乎地屏蔽了外界。
郁白含便没叫冯叔,起身准备自己去厨房里拿点饮料。
他走到厨房门口,陆焕也从身后跟了过来,要拿什么?
郁白含说,拿点饮料。
陆焕,嗯。
从厨房到客厅只隔了一个餐厅,中间的门都没关,并不隔音。
郁白含刚从冰箱里挖出一大瓶橙汁,就听客厅里传来闻娄的声音:我都记错了,还以为陆哥生日是下个月呢。
客厅里静了一瞬:啥?
闻娄,啊?今天不是陆哥生日吗?
郁白含:
陆焕:
嘭!又一声闷响从客厅里传来,像是脑袋被人邦地砸了一拳。
你可长点心吧!
郁白含一下乐了,他扶着冰箱笑得咯咯直抖,他是来搞笑的吗?
陆焕交朋友都是从大浪淘沙里淘来的吧。
他在这边抖得欢,跟前的陆焕却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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