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飘出来的涩气熏了她一头一脸,魔迭停了片刻,散了散味才进去。
屋内的油灯烧了一夜已经熄了,厚厚的窗帘遮着光,魔迭借着走廊里不大明亮的光大概扫了眼里间。
言语形容不出,只能说,一片狼藉。
魔迭念了好几声「非礼勿视」这才小心翼翼绕过乱七八糟散在地上的碎布料来到床头。也不知他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床帘都给他们撕了。一半可怜兮兮挂在床脚,一半落在地上,魔迭不敢去看什么可疑液体,先是抬手摸了摸百里长珩的额头。
还好,不烧了。
魔迭松了口气,绕到另一边,抬手去解捆着长随的衣带。
别看百里长珩昨夜烧迷糊了,手下动作却不含糊,加注了灵力的腰带捆的严严实实,一个晚上长随也没能挣开。
魔迭一动手,长随瞬间就睁了眼,眼底清明,不见半分疲态,魔迭尴尬缩回手,指了指长随上扬的手臂,我给你解开
长随听罢,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魔迭确信他睡过去了。
刚刚那怕是长随在蛮荒那么多年来的习惯,一有人近身,他就会迅速睁眼,不管自己多累多困多难受。
魔迭心里唏嘘手上不停,替长随解开后还拉了拉被子,挡住一胸口暔渢的青青紫紫,退了出去。
至于屋内的狼藉,就等他们醒了自己收拾吧。
魔迭可不乐意去收拾人欢好后的屋子。
外边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魔迭慢悠悠晃出去,欣赏了片刻海景,呼吸了新鲜空气,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一抬头瞧见了立在桅杆上魔侍。
大白天的,魔侍也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不仅带着宽大的帽兜,还扣了漆黑的铁面具,全身上下无半点皮肤裸露在外。
魔迭有些好奇,这魔到底是有多见不得光,要如此装扮自己?
魔迭垫了垫脚,诶!你叫什么?
魔侍一言不发,就像没看见魔迭这魔。
这整座虹桥,还没人敢不把她魔迭当回事。魔迭来了兴致,脚尖一点轻飘飘跃上桅杆,立在另一边上,下巴微抬,本大人同你说话呢!听不见是吧!
那魔侍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蛤?这不会也是个哑巴吧?又或者是个又聋又哑的?
魔迭顺着桅杆去到魔侍所在的一边,抬手在魔侍面前挥了挥,发现对方没反应后大了胆子,扬手就要揭魔侍的面具。
魔侍眼疾手快往后一仰,避开魔迭的爪子后他后退了一步,继续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呆子。魔迭翻了个白眼,我魔族怎会生出你这种呆子来!
今儿你不让本姑娘看,本姑娘还偏就要看!魔迭脚下瞬移,劈手去夺魔侍的面具。
魔侍再次往后一退,魔迭不服,抬手就朝着魔侍劈了过去。
魔侍的境界实力与魔迭相当,他抓住魔迭的手腕,把人往甲板一甩。
魔迭在甲板上滚了几滚半跪起来,目光凶狠,除了那几位大人物,很久没人赶这么对她了。魔迭飞身而起,红发张扬,身侧魔气散开,朝着魔侍攻去。
魔侍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抬手便跟魔迭打了起来。
外边叮叮哐哐,实在太吵了,长随睡了一会没办法,皱着眉头睁了眼。
他偏头瞧了瞧,百里长珩昨夜又烧又闹一整夜,现在倒是没精神,外边震天响他还是睡得舒舒服服。
长随起身,刚起到一半,下边那不可言喻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长随没能爬起来,砸回了被窝了。
长随震惊了。
他被人一刀砍在胸口,就离心脏有半寸之遥的时候,他都能爬起身来再将对方反杀,现今只不过只不过是荒唐了一夜,怎么就就起不来了?
长随不敢相信,他咬着唇,攥着床栏坐起来,一动,却感觉有什么液体从体内落了下来。
长随瞬间僵硬,耳朵红的似要滴血,昨夜的荒唐似乎又在眼前,长随在床上磨蹭了片刻,才勉勉强强站起身,双腿打着抖去地上捡衣服。
地上的衣裳已经被撕碎的不成样子了,根本不能蔽体,长随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百里长珩的衣裳胡乱套上。
他抓着门口盯着还在熟睡的百里长珩看了会,去了后厨。
后厨已经烧好了热水,边上也贴心安好了屏风,长随抿着唇提水倒入浴桶,脱了衣裳泡进去。
昨夜灯光昏暗瞧不太轻,现在天已经大亮,打眼一瞧,胸膛上,大腿根能看见的地方都被捏的发红,严重的都青紫了。
疼倒是不太疼,就是瞧着比较吓人,谁能想到平日里对所有人都温温和和的百里长珩在床上像是个猛虎,不管不顾的。
长随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僵硬着把手伸下去。
蛮荒大多人玩的都比较开,长随在十六岁跟百里长珩在一起的时候便暗搓搓了解过了,那种东西入体后是要洗出来的,不然会发烧。
可惜那时候了解了再多,百里长珩也没碰他,没想到现在两人分开了,百里长珩倒是
长随没再想下去,洗干净了就从浴桶里爬出来,穿好衣裳回了屋。
长随推开窗散味,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扔掉,再换上新的被子和床帘,瞧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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