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的袖子被撩上去,伤口做了消毒和处理,耳朵包了起来,以防万一还打了破伤风。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狼狈,不仅好笑,更是惨兮兮。
私立医院人流不大,收费也昂贵的离谱,院方专门开了一间VIP病房,让苏翎可以躺下来休息和输液。
四周的吵杂声似乎到了这一刻,真正如潮水褪去。
谢潮坐在旁边的沙发,用手机回复着工作上的信息。
苏翎望着手上的点滴,突然反应过来,小声问道:呃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下午不是还要去开会的吗?博哥不是说符瑾会来的吗?
谢潮淡淡抬眼,看她: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
苏翎想了想,对哦,她都还没好好谢过这个男人!
非常感谢谢劳斯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男人抬了抬眉梢,是吗?
苏翎真诚地说:是啊,要不要签个劳务合同?
谢潮沉默不语。
苏翎:当时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发现我在那里的?
谢潮言简意赅地把发现耳环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翎觉得真有些不可思议。
她努力把心里涌上来的感觉压下去。
没想到是你送的耳环,你看,我现在能好好地躺在这里,都是托了谢潮大帅比、大圣人、大老板的福气。
谢潮:你这样也能叫做好好的?
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吧。
苏翎脸色还是很难看,一头乌黑长发衬着雪白的床单。
美人落难,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佩服。
谢潮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两人突然安静了一阵。
苏翎舔了舔唇,你真的不用回公司吗?我已经没事了
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谢潮说着,用病房里的饮水机接了一杯,递给她:你现在先休息一会,虽然没有失血过多,但也很危险。
苏翎是有点困顿,一来是被吓得,二来是伤势所致,又吃了止痛药,确实有点迷迷糊糊。
谢潮抬头看向点滴,还有一袋半,要慢慢输。
他把先前拿来的点心盒子放在边上,这样她饿了还能吃一点。
刚好一个电话打进来,谢潮走到窗边,低声接了起来。
嗯,不来了,其他的你处理一下。
蒋思博等一下会过去。
我知道了。
苏翎听了一会儿,应该是一个商务电话。
谢潮挂了电话,苏翎更显迷惑:你这不是有事吗?你真的不走?
四周又安静了一会儿。
男人将手机捏在手里,你很希望我走?
苏翎抬着头看他。
他只是这样端然地站着,就有一种春风化雨般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温润袭来。
尽管苏翎没有说出口,也极力地不要表现出来。
但谢潮注意到了,她握紧床单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发抖。
人的恐惧有时候是无法轻易控制的。
所以谢潮并没有走,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
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很奇怪。
也许是因为
自身也体会过类似的情绪。
去年的那场车祸,有一瞬间死神距离他不过咫尺之间。
他居然不希望苏翎体会到这种恐惧。
符瑾好不容易平静了,与蒋思博去病房探望苏翎。
谢潮依然坐在床边,苏翎刚睡了十几分钟,现在稍微醒了醒。
符瑾进来的时候,她靠着床头,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谢潮就像习以为常,低头看着手机,做着自己的公务。
符瑾:
怎么有种谢老板是宠妻狂魔的错觉???
当见到苏翎身上的绷带,符瑾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走过去抓紧苏翎的手,憋了好半天的眼泪,眼看又要掉下来。
可又不敢抱她,简直难受极了。
苏翎浑身都痛,强撑着还是要笑话她:干嘛啊,我不是挺好的吗?
符瑾死死地咬牙: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些人凭什么,他们还是人吗!
苏翎:那个女的说她男朋友在网上给我打钱,几百万都花光了,但我听她嘴里说的那个人,我根本没有印象。
符瑾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艹他大爷的,会不会是那个傻|逼女的搞错了?或者干脆就是被那种杀猪盘骗了?
蒋思博看着老板的脸色,适时说道:派出所那边会来给你做笔录,这几天会给我们一个调查的答复。
符瑾:一定要让他们坐牢!往死里坐!!
谢潮没说话,只是目光从手机屏幕稍稍移开了。
苏翎叹了一声: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我的住址不知道怎么会被泄露了,我现在都不太敢回家。
谢潮知道苏翎在网上搞直播,他猜测是网红带货,能赚几百万也是很寻常的事。
而且在真正的资本大佬面前,这实在是一笔很小的数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