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奖励自己吃一颗兔子糖。
第二天江岁送江绵去少年宫上课,两个人去的很早,刚好碰到老师在打电话,她突然遇到点事情,除开要上课的教室,剩下的那些琴房是按提前申请的名单来领钥匙,她一时走不开。
江岁正好送江绵进了教室,走过去贴心道:“要不先把钥匙给我保管吧,等人来了,我替你们登记。”
这老师记得江岁,经常来送小妹妹上课的,闻言感激道:“太谢谢你了,我弄完那边的事情,马上就过来。”
江岁笑着点头,手一撑,吊儿郎当坐在高脚凳上,百无聊赖的等着,来来往往人很多,他把帽檐压低,兀自在前台旁边玩着手机。
他只露出了细白/精巧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一双小腿匀称漂亮,还挺惹眼的,路过接送孩子的家长都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陆承带着谱子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江岁的侧脸精致,笑眼弯弯,撑着下巴时不时给个回应,旁边围了两三个男生不知道和他聊了些什么,彼此看上去都挺开心的。
陆承敛下眉眼,冷淡的从几个人身旁路过,径直去琴房。
过了一会儿,他又绕了回来,没有凑上来,而是在几步之外平静的看着他们。
“陆哥,拿钥匙吧?”
江岁旁边一个男生说:“前台老师有事去了,让江岁帮忙登记,你找他就行了。”
这位男生体贴道:“江岁,找一下陆承的名字,应该就在第二页。”
江岁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瞥陆承一眼:“哪个陆,哪个承啊?”
旁边男生替他回答:“陆地的路,承认的承。”
江岁故意道:“你让他自己说呗?”
他调侃的看着陆承,像在玩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假装两个人不认识。
陆承也说不准他还在生气吗,走过去,沉默着拿起前台的笔,在白纸上写下陆承两个字。
才写了一笔,有一只手盖在纸上,挡住他的动作。
陆承抬眸。
江岁笑吟吟道:“写我手上吧。”
他耍赖似的,将手掌往陆承笔下送了送:“我视力不好,草稿纸上看不清。”
陆承顿了顿,摁住他的手,一抬笔,竟然写在了他的手腕上。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尖笔头划过肌肤的纹理一路蔓延,江岁本能的动了一下。
“别动。”
陆承淡声道,摁他的那双手滚烫而有力,钳制住他,江岁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点抓不到的痒意顺着血管,一路欢欣扑腾到心脏。
江岁咬咬牙,没想到陆承比看上去要难搞的多。
他忍着痒,表情如常,甚至带点嚣张道:“名字都写了,再留个电话吧。”
旁边男生开玩笑:“以公徇私啊?”
江岁表情很无辜:“不核对电话,我怎么知道他是本人,不是随便报了个名字呢?”
有男生提醒:“你不会是为了陆承来的吧?”
江岁开玩笑,半真半假:“是啊,为了等他才特意坐了这么久,就盼着给个联系方式。”
旁边看热闹的男生都笑疯了。
“陆哥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快点写吧陆哥。”
“你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难搞,什么花样都试过,连我们都没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你还是换一个吧。”
陆承落下名字最后一笔,笔尖在空中悬了两秒,抬眼看江岁。
江岁脸上笑意未散,坦坦荡荡和他对视,瞳色很深,眼型偏圆,笑起来总有种狐狸的狡黠。
他低声问:“帅哥,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不想给啊?”
陆承眉心松了松,落笔没有迟疑,将电话给了出去。
还差几个数字没写,上课铃响起来,其他人推搡着不情不愿走了。
江岁转着钥匙,将很小的一把贴着陆承的手放上去。
陆承问:“不找找吗?”
“不用。”
江岁抬起眼看他:“下次早点来上课吧,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陆承握着钥匙,没动,看看钥匙,又看看他,眼神很认真,似乎在思考江岁话里的意思。
江岁被他逗笑了:“还不去上课?”
陆承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个什么,握紧拳头送到他面前,像放烟花似的展开五指。
一个黑色的皮筋。
江岁拿起皮筋,没有往口袋里送,而是指尖一转,将皮筋牢牢套在陆承的手腕上。
陆承困惑的看他。
“送你了。”
江岁说:“摸摸另一个口袋。”
陆承不疑有他,又去找另外一个口袋。
指尖触到口袋底时,他动作一顿,拿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算是,和好了吗?”陆承问。
“不知道。”江岁朝他挥挥手:“你自己想吧。”
陆承淡淡点头,转身拿着钥匙走了。
路过走廊时,他抬手拦住一位老师:“老师,我不小心预约错教室了,可以请你待会儿将钥匙还一下吗?”
老师问:“你是今天上课?”
陆承:“对。”
“好。”
又走了几步路,老师诧异:“他一个今天上课的架子鼓学生,预约钢琴房干什么?架子鼓教室不是一直都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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