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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秘书部的例会,会议结束后,江遥和贺鸣一起回去。
    贺鸣没有问江遥周末的事情,只是跟江遥回了宿舍,时间还早,其他的室友都有活动,宿舍里空无一人。
    贺鸣看着江遥又是给他开果汁,又是找饼干给他吃,笑着把忙碌得像仓鼠的江遥按在椅子坐好,“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么殷勤干什么?”
    贺鸣垂眸,见到江遥的锁骨从宽松的领口里露出来,那里有一块很明显的红印,一看就是被人用力吮出来的。
    他目光一顿,扶在江遥肩膀上的手猝然收紧,江遥吃痛,“贺鸣?”
    贺鸣的手指擦过江遥的锁骨,似乎随口一句感慨,却又说得很用力,“夏天的蚊子真多……”
    江遥不明所以,愤愤地附和道,“是啊,我刚刚在路上被咬了好几个包。”又去翻桌面,“我这里有薄荷膏,你要吗?
    贺鸣语气莫辨地说不要,替江遥把衣服拉好了,遮挡掉那块碍眼的印子。
    江遥被贺鸣打发去洗澡,他平时都是十点多洗完直接上床的,但贺鸣说现在宿舍没什么人,他可以慢慢洗。
    有时候宿舍扎堆要洗澡确实是件苦恼的事情,江遥进了浴室,站在淋浴下,等到低头一瞧见到自己胸口、腹部和大腿内侧星星点点的红痕,猛然怔住。
    他身上全是谢知谨弄出来的痕迹,深的、浅的,被裹在衣服里瞧不见,现在却清晰地呈现在白炽灯下,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两天有多么荒唐。
    江遥用力搓了搓,只是弄得更红了,并不能消除。
    贺鸣有没有看到呢……
    热水蒸得江遥呼吸不畅,他慢吞吞地洗好澡,鼓起勇气出去面对贺鸣,甚至已经做好了向对方坦白的准备,而宿舍里空荡荡,贺鸣已经离开了。
    他骤然松了一口气,只当贺鸣叫自己早一点去洗澡是好心。
    —
    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很忙碌。
    A大课业繁重,大一大二的课程咬得很紧,秘书部也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江遥一天到晚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和谢知谨相见的机会并不多,倒是跟贺鸣每天都能见面。
    转眼就到了十月份。
    今年的国庆和中秋比较特殊,连着一起放了十一天假,江遥和谢知谨离家远,都没回去。
    其实就算能回去,江遥也会因为不想错过跟谢知谨这么长时间的独处时光而选择留校。
    谢知谨难得空闲,跟江遥在公寓里腻了三天后,带江遥去周边游玩。
    A市有很多景点,江遥第一次逛,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要看一看,谢知谨倒是看不出感不感兴趣的模样,只是陪着江遥瞎逛。
    他们去爬山,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涌,因为山顶有座灵φ火gewoci¥推荐验的庙,每天老住持会有两次出来做祈福,听说站得越前心愿就越能实现。
    人这一生会有很多求不得,久而久之成了执念就只能寄托于怪力乱神。
    江遥不信这些,但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凑热闹的。
    国庆节出行人流量太大,江遥被淹没在人群堆里,他急着要挤到最前面去,跟谢知谨离了有两米多的距离,正想继续往前,手腕却被谢知谨握住了。
    江遥难得起性,怕挤不过别人,气喘吁吁道,“我不会跑远的,就上去看看。”
    谢知谨却还是不松开手,带着他穿梭于人群当中。
    人声鼎沸,江遥眼前却只剩下了谢知谨。
    他们拼不过狂热的信徒,最终还是没能挤到前方,只站在缠满了红带子的苍天古树下,遥遥地望着寺庙的一角。
    铜钟敲响,咚的一声——
    祈福开始了。
    江遥虔诚地无声诉说自己的愿望,转眼一看,谢知谨抿着唇,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禁小声问对方,“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谢知谨凝视着江遥,没有回答。
    江遥想,大概像谢知谨这样的人,就算他想要月光也不必亲自去摘月,月就会奔向他而去。
    在外面烤了四天,看了四天的人山人海,江遥和谢知谨躲回了空调房里。
    他们在冷气里吃冰冻过的西瓜和汽水,看一部又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喜剧电影,在热气氤氲中激烈的纠缠,过得像是在梦里。
    这十一天,江遥会和贺鸣联络——贺鸣亦没有回家,早早地找好了假期的兼职,在几场活动当站台模特,一个假期下来也能有三四千块,虽不是什么大钱,但对于大部分兼职的学生而言已是不少的数目。
    江谢两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也算得上是不愁吃穿,江遥长这么大在物质生活上没吃过半点儿苦。
    贺鸣就不同了。
    父母离婚后,他由母亲拉扯长大,贺母只是一个月入四五千的普通职工,供他上到大学实属不易,因此贺鸣会自己想办法承担生活费,好在他外形出众,可挑选的兼职范围要大得多。
    江遥看着照片里西装革履的青年,想到那条被他放在柜子里的暗红色领带,心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贺鸣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拿着辛苦打工的钱给他买礼物,他却没有送过贺鸣什么东西。
    江遥每个月生活费近三千,但他物欲不重,没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到现在手里也剩些闲钱,忍不住上网给贺鸣挑礼物。
    朋友应当有来有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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