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一下子苦恼地扭曲起来,特别滑稽,
寒越偷偷往这边瞄的视线实在太好玩了,迎迎把地上蹦起来的小猪崽接到怀里,自己则是往铮哥高大的身躯上靠了靠,他腿还软着呢,但在小孩面前肆无忌惮地缩进男人怀里会有损形象,小美人在心里坚定地拒绝了寒铮想要抱他的要求,
然后男人的大手就在寒越视线的盲点处摸摸捏捏迎迎腰上、屁屁上的肉,把小美人搞得身子都僵住了,还不敢乱动,不然被越越看见了他老脸要不保。
双手抱着怀里死沉的小猪崽,迎迎腾不出手阻止狗贼的铮哥,只能极力转移寒越和自己的注意力,他红着脸给予单纯可爱的弟弟暴击:越越,我知道你的疑惑他不再用伪音,而是用自己本来的声线说话,
寒越耳尖一动,惊疑地看向夏迎,
小美人的音质生来优越,并不像铮哥那样低沉醇厚自带威严,而是天生含情,即使说着普通的话语也听得人耳朵发麻,好似顶级的人鱼在渔夫路过时引诱唱歌,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
他伪装女音时相较于正常女子低沉磁性很多,空耳听得人浑身发麻,等彻底不用伪装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肆意而活泼,无拘无束,极有感染力,
昨晚被铮哥翻来覆去吃的迎迎突然想到,床上的男人似乎格外喜欢他用自己本音喊铮哥,有时候还欺负自己要他喊夫君师尊什么的
迎迎摇了摇脑袋,忽视掉满脑子的废料,一句话给弟弟的世界观造成致命打击,
那个,越越,你小的时候不懂事,看我穿裙子就以为我是姐姐,其实我是男的,你一直喊错了
迎迎推起锅来是有那么点天赋在身上的。
寒越的脸色先是一白,然后红了,接着又转黑,他的表情出现几秒钟的空白,最后小脸蛋直接裂开,他磕磕巴巴重复道:我,我认错了?男的?男的?!那怀疑人生的神情让感冒灵看着都于心不忍,
迎迎装作很大度地点头:对,但是你太小了,我跟你说过叫我哥哥,你改不过来。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小美人身后的男人都没忍住笑了笑,大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摩挲着迎迎的细腰,感受着掌下阵阵喷薄的热气,眼里闪过满意的笑意,
小美人耳朵都红了。
还好寒越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中,时而满脸茫然时而自我怀疑,压根没工夫注意嫂子和他哥的小动作,夏迎趁着机会回头对铮哥龇牙咧嘴,明明想装作很凶的样子,可艳绝的容貌和滑稽的表情组合起来在男人的眼中是那么俏皮可爱,
寒铮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迎迎脸颊上的肉,眼中的笑意几乎多得快要漫出来,
而装凶的小美人这下又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做了个鬼脸,脸颊飘红,
感冒灵被夹在两人中央恨不得自戳双目,当场死一死。这酷刑爱谁受谁受去吧,他大爷的不奉陪了!
可气鼓鼓的小猪崽还是抵御不了迎迎怀抱的诱惑,一边吃着撑死猪的狗粮,一边心里唾弃见色忘友的小宿主现在还没成亲呢就黏糊成这样,要是以后成亲了哪还有自己一席之地?
猪猪打不过寒爹没办法,只能惆怅地叹了口气。
咚沉闷的钟声突然从悠远的谷里响起,寒泠谷从前在山中架设了一座法器,每到设定好的时间就会有撞钟声悠扬飘来,告诉族人们该修炼或者该休息了,
夜幕下的浑厚的钟声好似穿越时空带来了曾经家族的气息,原本纠结的寒越和嬉闹的夫夫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远处看去,
此刻的撞钟声是告诉寒家弟子,该回来和家人相聚吃晚饭了,满地跑的小孩们都会在亲人吆喝声中回自己家中,寒铮很小就出谷修炼了,只有每年年关附近时才能日日听见家族的钟声,
他看看依偎在身边的爱人,将迎迎的小手抓住包在手心里,看了寒越一眼,三人一猪朝寒家的祠堂走去。
明亮的烛火在寂静的祠堂中跳动,火焰细微的噗噗声衬得盛满牌位的屋子里更加冷寂,可等迎迎跟着铮哥忐忑地站到寒清淮和顾红棉的牌位前,祠堂里立马就多了人气,少了几分刻骨的寒意,
爹,娘,我带迎迎回来了。极少情况下会感性的铮哥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身旁的迎迎一听鼻子就反射性地发酸,而寒越更是绷不住想哭,
男人上完贡香不再多言,对他来说丰富的情绪并不能带来好处,他少得可怜的感情只给了寥寥几人,夏迎一人独占鳌头。
迎迎也拿了贡香点上,乖巧地和男人站在一起,因为害羞而有点小声地说道:爹,娘,我和铮哥来看你们了。然后郑重地把香插好,
寒铮略微惊讶地看了眼身边的小美人,迎迎鼓着脸回看他,不满地哼唧着:怎么啦,不准我喊爹娘啊!
男人点了一下迎迎的鼻尖,开玩笑道:叫公公婆婆。
哼!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你宠我~
小美人得意又张扬,生动的神情扫去了寒铮心头的一些阴霾,他低声应和着:对,想怎样就怎样。
迎迎看见铮哥眼中的宠爱,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冰面下汹涌的爱意中了,他回应着男人的视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轻声道:哥,我想我见过爹娘了,我梦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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