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相携在一起,夏迎的食指上虚虚套着铮哥的戒指,就算气绝也要紧蜷缩着手指不让它掉下来,而迎迎的灵戒戴在铮哥的小指上,两个古朴的灵戒撞在一起,发出叮咚的脆响,
寒铮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在迎迎合上眼睛的前一秒,死死抓着自己戴着灵戒的小指,好似对他最后的暗示。
男人像疯了一样摘下自己手中灵戒,没有任何阻力地探入其中,瞬间就发现那摆在最显眼位置上的信笺,
他的心口一沉,茫然地打开爱人珍重无比的薄纸,只见那熟悉的字体落在泛黄的信纸上,平时跳脱得没有规矩的字形努力写得规整,寒铮看着这些字,恍然间听见了迎迎故作镇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亲爱的铮哥,展信佳。
我现在应该和感冒灵躲在哪个你暂时找不到的地方,放心,我和它好的很呢,我们啥时候让自己吃过亏?你别瞎担心!唔我躲起来其实有原因的,我是心虚呢,只敢在信里说,可没胆子当面跟你讲。
你还记得在丹峰的后院里你问我的话吗?你猜我是夺舍了夏盈才性情大变的,那时候我和感冒灵的小命还攥在天道手里呢,所以不敢回你,如今要在信里说清楚啦
哥,我不是夺舍了夏盈,我只是被一个势力送到这里来,利用了夏盈的身份完成任务而已。哥,对不起,我我也不是女子,是个正儿八经的汉子,你身上有的东西我全都有,
你!你你你!你听我解释啊!!我是没办法才被势力安排了夏盈的身份,只能男扮女装,如果随意告知别人性别的话,随时就会被天道收去性命的,
嗯,所以铮哥,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听师祖的话乱撩拨了你,但我最不后悔的也是宗门大庆那晚把自己的额头送到你的唇下,
铮哥,真的很抱歉,你无论多愤怒我都理解就算你要来杀了我,我我有点怕疼,你就让我无痛死了吧。这些话在心里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终于能告知你了,我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哥,你如果真的想找,肯定能找到我的,不管是接我回家还是过来杀我,我都甘之如饴,
在答应成为你爱人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夏迎留。
搂着迎迎冰冷的身躯看完他没来得及送出的信,寒铮身体绞痛得犹如万蚁噬身,一汩汩黑血抑制不住地从嘴角往外涌。他稳健有力的手颤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喘着粗气收回手中沾着暖香的信笺,
他吞咽下口腔里的腥血,把迎迎放倒在自己的黑袍上,吊着最后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夏迎的衣裳,
胸前的假胸在鸿傲的致命一击下四分五裂,随着衣服的解绑而四散开,露出了迎迎平坦光洁的上身,等衣服全部褪去时,
那分明是一具少年的身躯,染透了鲜血的身躯。
对不起哥,什么都是假的,我我爱你是真的。少年死前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分不清是痛心还是崩溃的男人低头将少年光着的身躯再次抱入怀中,
他无神的眼睛看着天上妖异的双月,大手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抚摸着迎迎的乌发,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嘶哑地回应着:
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要你回来。
寒凉的月光安静地撒在魔界的土地上,远处席卷而来的风硬生生地停止,匆匆逃过的小兽忽然站定在原处,天地间细碎的私语瞬间消散,魔界翻滚的灵气也因为某种不可言明的力量凝固了,
六界中灵力最爆裂的魔界在极强的威压下陷入了普通魔修难以理解的状态中,若是有宏观的神明俯瞰众生,就能惊讶的发现不光是魔界,其他五界都同一时刻进入无法解脱的死寂,
即使是渡劫飞升的神界众神也无法违背这规则的静止。
你看,他是不是无能极了。身量极高的银发老者淡然地看着魔界土地上紧紧相拥的苦命鸳鸯,枯槁的长发不像从前那样规整梳起,老人仰头望着过去的红蓝双月,白发从他冷厉的五官上滑下,露出一张相当年轻的脸,
但也不是少年的容颜,他的面容天生带着杀气,成年之后的面容狠戾得连征战多年的顶级强者都不敢直视,
六界之主,天道掌控者,魔界、修罗界双尊,寒铮。
听到寒铮的问话,身旁一席紫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抚着胡子摇摇头:老朽若是你,早在孤鸿天去夏家截杀觉醒的自己时就死了,怕是死前都不能再见夏迎一面,尊上啊有些事不能强求。
白发的成熟男子拨开时间空间的迷雾,跨步走到在曾经的自己怀中静静睡去的夏迎身前,宽厚的大手在少年脸颊上流连,可还未等他触碰两秒钟,周围的空间又开始发生极恐怖的崩溃,瞬息间塌了半边天的空间。
尊上!紫霄仙尊挥手用自己浩瀚的灵力填补了那骤然出现的黑洞,无奈道:你的力量太强了,过去的世界没有孕育出你,那样的六界根本抗不住古神的降临,还是收手吧。他都不知道跟这位任性的六界之主说过多少次了,可只要碰到夏迎,他总是喜欢打破规则。
无妨,我就看看他。在迎迎死后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爬到了顶峰,即便那时的六界已经是任他摆弄的玩具了,他还是复活不了迎迎,直到破碎虚空随着感冒灵身上的奇异能量追杀到那个主系统世界才弄清了迎迎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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