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蛎蜕除了鄙夷,一点畏惧都没有。
更逞论他还选了个什么终极杀器对付它们?
谁信呐?
这会子,万籁俱寂,就连藤蔓游移,阵纹落下,都无声无息。
蛎蜕突然想到了这个说法。
然后,这说话如同烙刻在它心间。
它突然就是觉得,可能这个说法是真的。
既然是无极天尊选择的终极大杀器,必有过人之处。
这么久的时间,它已经领教过无数次连意的过人之处,但显然,还没有结束。
它在不知不觉之中,怎么就跟这么个大杀器搅合到了一起。
它不知道,从它偷窥着外界的眼睛之中,若有似无的溢出丝丝缕缕却又无法忽视的恐惧和后悔。
它的心早就乱了。
战场之上,两军交战,拼的是耐力,实力,更有心境,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信念。
输人不输阵。
这气势一旦输了,基本上就输了一多半了。
此时连意和蛎蜕的对战之中,正是应了这一点。
便是无极天尊亲临,大约也看不透其中的变数和变幻莫测的转机。
金色的雪花纷纷洋洋而下,雪花越来越大,速度也越下越快。
不仅如此,落下之后,它们也没有消失,更没有坠入到更深的虚无空间。
它们排布在虚无空间之中,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要尽可能大的把周边的空间框起来。
蛎蜕只能看着,之前它还在踌躇动不动的事情,这会子,它却是不得不动。
它知道,一旦被这些雪花阵彻底的框住,可能境况还不如现在。
这怎么行。
蛎蜕烦躁,终于到了它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
它瞅准时机,就往那雪花堆积的缺口而去。
它是看准了那个缺口的。
路途之中,连阵纹落下的时机和速度,它也反复思索过,以它的速度,它自以为可以无声无息的冲过去。
只要冲过去,再躲起来,就会离藤妖距离越远,它也能越安全。
兴许还能趁机走的更远一点。
怎料,就在它距离那缺口只剩下几丈罢了,以它的速度,瞬息便过去之时!
突然那缺口之处,斜刺里飞来一片雪花,那雪花其大无比,恰好堵住了它的逃生去路。
蛎蜕一顿,下意识的后退,就发现前后左右,都有金色雪花如墙壁一般朝它堵来。
它抬起头,果然,天上,也有一朵雪花牢牢的盖了下来。
遭了,中计了!
陡然之间,它就想清楚了一切。
那绿色的绽开的豆子有异。
它突然想起来,在之前它短暂的被束缚前夕,飞叶之间也躲了这些绿色的豆子。
明明,以前藤妖也喜欢用藤,藤蔓,藤叶,她都用。
但是这个藤果,它以前没见过。
这第一次见到,它明明藏的好好的,就被发现了。
它清晰的记得,那时候它似乎没来由的,火气特别大。
这一次也一样,无端的想起一些本不该在这时候想起的东西,然后,它就忍不住的心颤,恐惧。
那些藤果有问题,如同幻阵一般,会放大人心之中的努力、恐惧等情绪,撩拨对手,令之心态崩塌。
随之就会在行动之中令它露出破绽
恶毒,实在是太恶毒了。
藤妖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法子。
蛎蜕如同困兽,怒吼出声:
藤妖,你真是卑鄙无耻。
连意却是被它骂的忍不住冷笑不已。
卑鄙无耻?!
这世上,再没有比侵略者更卑鄙的种族了。
蛎蜕能够猜测到她的迷幻之术,并不令她感到意外。
她就是为蛎蜕的天真感觉到可笑罢了。
怎么?只准你们侵略别人,别人就只能被动挨打?
你们自己没本事落进了别人的圈套,就暴跳如雷,输不起?
说到底,她的迷幻可不能无中生有。
蛎蜕情绪波动,导致它自己的形迹暴露都是咎由自取。
迷幻不过是放大了它内心深处的不安罢了。
若是心如磐石,打磨的无比坚毅,哪儿就能被她的手段给攻破了。
不过就是它技不如她而已。
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它说的。
包围住蛎蜕的阵纹突然临空自动拆解,然后以让人压根无法反应的速度重新组合,成为了一个包住蛎蜕的金
色牢笼。
笼壁之上,流光溢彩的金色,充斥着蛎蜕非常厌恶的赫赫雷气!
它确定以及肯定,藤妖的实力在增长,它不止一次被她囚于密闭的空间之中。
这一次给它的感觉是最不妙的。
短短三个月,她所布之牢笼从它之前能够轻松破之到现在明显已经不行,它甚至对那金色的笼壁有了强烈的
胆怯。
还未等它再多想什么,牢笼之中,突然一拳朝它面门直击而来。
速度奇快,它尚且包裹在蛎壳之中,思绪飞转,它的蛎壳突然自动打开一条缝隙?!
然后,一物行若无物,极快的钻了进来,突然化成一个绿拳,对着它就爆锤而下。
一拳得手就撤,若不是它感觉到了自己脑袋被打的昏沉剧痛不止,它怕不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它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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