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将八十一道劫雷融合成剑阵,把自己融进去,她自然也是底牌尽出,耗尽所有!
旁人不知,只她自己明白,便是这九剑冲天,看上去气势凌然。
然,这剑阵本就是世间最桀骜不驯,过刚易折之物,更沉沦是还是雷剑。
雷的暴戾更胜于剑。
两者加成,外人看来,它们有多气势昂扬,有多让人不敢掠其锋芒。
她遭受的压力和反噬就越重。
双刃剑双刃剑,对外如何,对内就是如何。
若是她承受不住,那刚刚好不容易合九为一的九剑瞬间便能散去,甚至调转过头,狠狠报复在她身上。
而她,不用奢望,肯定承受不了。
连意目光淡淡,看来如何英伟,成竹在胸,便是亲近如自家同胞兄弟,如血脉亲人和自小带着她的师傅,此
时心中,似乎都齐齐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其后如何发展,可是在他们看来,最惊险的时期已经过了,如今至少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焉知,她随时随地,就会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这时候恰是最难的时刻,进一步,彻底让那剑阵归顺于她,容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阵意,让这雷剑为她所用。
退一步,就是鸡飞蛋打,阵毁人灭。
脚下,金绿法阵光芒四射,同那九柄剑一般,带着极致的锋锐之意。
连意速度陡然间变得更快了,金绿法阵,猛然从她脚下正中央的位置,抽出一根粗藤,此藤也是金绿相间。
它扶摇直上,一瞬间,就长大了。
长到与那九剑等高的位置,猛然抽出了分藤,一分为九,眨眼之间,瞬息而至,就缠绕上了剑柄。
随后,顺着剑柄,往上猛长,似乎要将九剑淹没其中。
九剑自然不干。
剑身之上,凌厉剑气依然不断逸出,虽然是绿剑,可是从中溢出的剑气,五颜六色,气势纷呈,分明还是雷
气。
那剑气横冲直撞,锋利与怒火并存,似乎不管不顾,哪怕自己也会损伤,也要将对手斩于当下。
纵使知道,连意出手,自不会轻了去。
然,乍一看那藤蔓与剑气缠斗之时的寸步不让,那剑气看似特别厉害,可真要削灭那些藤蔓,似乎并不如想
象中的锋锐。
好不容易,藤蔓被削断,可削的快,长得也快,甚至那藤蔓还越收越紧,剑身宛若被勒住了脖子,剑气竟然
有大半已经没法从藤蔓编制的牢笼之中出来,只能束缚其中。
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本来看起来明显强悍无比的九剑就被削了气势。
藤,在世人眼中,本身就是脆弱之物。
它们柔弱,菟丝花一般,离了树,离了依靠,根本没法长大。
世人哪里见过,藤蔓还能露出獠牙,和剑相斗,丝毫不落下风便罢了,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削弱对方气势?
亦可剑君目光炯炯,一丝细节都舍不得放过的盯着这一切。
而不知何时,任遥飞已经和连外站在了一道。
半空中,那藤与剑的缠斗还在继续。
似乎胶着。
连外皱着眉头,喃喃出声:却是为何?
他是藤仙胞弟,自小血脉相连,两人关系好到,一方有危险,另一方隔着千山万水都能够感应到的地步。
连意做出任何决定,在世人眼中是好是坏,连外从不放在心上。
他支持连意的一切决定,也对连意有无上的信心。
但今日,此时,他很是迷茫。
这藤与剑阵,不都是连意所有?甚至是她的杀手锏。
缘何让自己的两大杀手锏互相消耗。
这不是飞升劫么?
连外都已经看不懂了。
却没料到,任遥飞此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甚至还给了解释:
她在征服!
连外一愣:征服?征服那雷么?
任遥飞面上莹莹发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对于连意的信心倒是越发大了起来:
是也不是。
任遥飞也不看连外,像是在解释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面上是征服这些劫雷,实则,何尝不是为了压服天道呢?
甚至是为了震慑仙界那些关注她的人。
这连意啊,自来是胆大包天的。别人敬畏的东西,在她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惹毛了她,用任何方式,她
都要想方设法的给对方好看。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连意恰是在打狗,还就是为了打给它们的主人看。
这般一想,竟然整个思绪都通畅起来。
剑阵啊。
普通的剑阵没什么,可这雷剑阵,本就自带意志和灵气。
连意用九九归一阵法,利用自身丰沛的雷灵气为引,强行将它们束缚牵系在一道。
它们本就不屈和不甘愿,随时随地可能都想将这种牵系和束缚挣脱开去,甚至将牵系和束缚它们的人视为仇
人,恨不能碾碎才好。
这般,要不然呢,就徐徐图之,以柔克刚嘛,要不然呢,就是它们强,它们暴戾,就得比它们更强更暴戾。
而不用怀疑,让连意用以柔克刚的法子不现实,她也没这耐心,倒不如把它们狠狠的暴揍一番比较符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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