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扑朔迷离,她的招式千变万化,毫无迹象可寻,凌岳自诩前生过往,也算手段老辣
,和他交手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但是从未有人如面前这个女子这般邪性。
对,就是邪性,她的功法里似乎蕴含了阵法,阵法里又循环了各类法术,全部杂糅在一起,既格格不入,又很突兀的非常有用。
凌岳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
但是他一种极危险的直觉,此女今天必须要死在这儿,若不然,恐为大敌。
心中万千想法,在凌岳那儿也只是脑子里一瞬。
他双手一抽,那蛇头忽然长大了一倍,但是此时已经太迟了,那些小小雷网瞬间收紧,紧接着,就是刺骨钻
心之痛从蛇头一下子轰上他的脑门,那雷网忽然爆开,带着蛇头一起炸成一片血糊。
凌岳疼的眼冒金星,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痛到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十指连心,这十根手指开花,简直是剜心之痛。
如今这时候,他只想着赶紧死了丢了这条命好化成黑烟,只如今这么生不生死不死,简直让他一瞬也忍受不
了。
面前这女子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恶魔般的存在。
他头一次开口说话:求求你,我是被骗的,我不是自己当邪魔的。你干脆杀了我,我只求一个了断,也好过这么活着。
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声低泪下。
一手早已扣紧一枚暗器,只待连意一靠近,他就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连意双目微皱,似乎在思考他的话的真实性。
凌岳将自己伪装的更加可怜一些,哭丧的脸,滴出血泪的眼睛,以及哀哀的恳求以及痛到打滚的惨状,只要
是个人看到都会同情他的。
这许多年,他已经用这法子骗了无数修士,有男有女,只不过没有一次有这次伤的严重。
不过,就要结束了,凌岳掩下想要把对方剥皮拆骨的恨意,就快了,这女修只差一步,就要落入他的陷阱了
。
他抬起眼,想要把眼里即将得逞的得意掩藏好,却没料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蕴淡紫雷电的掌影一掌拍下
,他只感觉从骨头缝里钻出的寒气,然后眼前一黑,只感觉一阵泰山压顶般的剧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连意看了一眼被她直接拍到地里,形成一个手掌巨大凹槽的大坑,那里面的邪魔周身还被雷电之力所包围,
连意等了一会儿,看那邪魔没有变成黑气遁逃,连意松了口气。
当雷力退去,那尸体顺势变成了一堆枯骨,化成飞灰,风化了。
连意唇角微扬,这法子果然可以。
她刚刚凝思皱眉,就是在想,怎么用拍山掌把他拍死。
她可怕这人化成黑烟遁逃害她白忙活一场了。
这空间太过狭小,阵法根本铺陈不开,而且那邪魔是个擅长近身作战的,她更没法布阵了,雷阵能用,只是他招招奇快无比,连意也没时间。
幸好连意本身功底扎实,各种功法灵气信手拈来无缝切换,若不如此,怕是此时自己大约元神被拘,落得个
连转世都不能的凄惨下场。
连意拿到阵牌,收拾了两个邪魔,扭转头就准备去帮照蜻真人。
不过,刚到外面,连意就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那照蜻真人也是个狠角色,连意刚出来,就看到一个邪魔飞扑而出,身后一个黑球如鬼魅般袭来,落地就着
,轰然间,诡异的黑色火焰窜的老高,瞬间把那邪魔包围其中,三两下吞噬了。
见此情况,连意惊叹之余,倒也不去凑热闹了。
照蜻真人见到连意,挑挑眉,什么也没说,扔过去四个阵牌,催促:快点儿,弄完了咱们今天还有好几个
地方要跑。
语气里的嫌弃真是一如往昔。
连意认命的做起了苦功,埋头拼那阵牌,她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位照蜻真人身手利落,一看就是那种嘴毒
心黑的,自己还是别招惹她的好。
连意一边腹诽,三下五除二,就把阵牌拼好了。
连意双手连挥,阵牌自动悬浮在空中依次排开,她连打手诀,阵牌自动拼合,她低斥一声:开。
阵牌陡然发出一阵璀璨的白光,迅速往前一融,面前十步远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手掌大的黑色的小洞,
那洞越变越大,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噗噗声,那洞忽然抖了一下,这样的抖动持续了大约十五息,接着仿佛
被什么撑住了,变得异常稳定起来,仿佛在虚空中开了一道门一般。
这扇门大约能撑一刻钟,我进去把里面的阵破了。
这阵牌原本是让狱卒进来和出去的,只有一人的缺口给进出,而且维持时间不会超过十五息。
连意在那阵牌上做了手脚,才能维持如此长的时间,只是这也是极限了。
照蜻真人可不是没见识的人,专门用于牢房的阵法她又不是没看过。
虽说不一定一样,可是功能都是大同小异的。
她活了几百年,真真第二次看到有人可以现场改造阵法,而不破坏阵法的。
第一次,是她们年纪很小的时候,和任遥飞一道,结果她见识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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