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急,你自己注意身体。
挂电话前,梁玲还是担心,关照道,囡囡,你千万小心。
知道的。
纪也靠在窗边,吹了好一会儿的风,才将那股反胃的情绪重新咽下。
她垂眸,发了条微信给江让:【在忙吗?】
过了会儿,江让回了句:【怎么?】
纪也勾唇,轻笑声,按住语音键:就是想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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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这句话,江让的车六点就停在了南芭门口。
他朝里面看了眼,见纪也没出来,径直敲根烟点上。
车窗半降,他手微伸,时不时漫不经心掸两下烟灰。
陈曦从团里走出来,刚拐到门口,就看到坐在车里抽烟的男人。
她蹙眉,思忖起来。
犹豫几秒后,还是鼓起勇气朝江让那边走去。
可等她站定在那辆车旁,一时又有些怂。
只因为车里的男人太过强势。分明神情闲散,散漫的在抽烟,可他掀眸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陈曦还是下意识颤了颤。
那双黑眸里满是淡漠冷倦,含着三两情绪,却是不耐和打量。
像是涔了冰,让人浑身泛冷。
陈曦想,这就是久居高位的男人吗?
她是搞不定的。
江让没说话,冷淡的黑眸却落在她身上,又好像没有焦点。他在等她开口,又好像并不在意她准备说什么。
陈曦莫名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她想走,可想到纪也,她还是咬咬牙,开口道,江总,有时间说两句吗?
江让又顺势掸两下烟灰,滚烫的星子散落在陈曦手边。
他不动声色,没说话。
陈曦管不了那么多了,头皮发麻,只想着说完赶紧撤。
也姐身体不舒服你知道吗?她开门见山道。
话说出口,陈曦终于在江让眼中辩出几分别的情绪。
他缓缓朝陈曦看过来。
其实刚才也是有看的,可这回是真的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想说什么?江让垂眸,掐灭烟头,嗓音懒漫。
陈曦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最近我们在排的舞剧,挺难的,体能消耗也很大,有很多跳跃的危险性动作。
您既然和也姐在一起,是不是不能只顾着自己享受,也应该关心一下她。
她还在上升期,今年团里巡演对她很重要,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怀孕,两年时间就白白浪费了。您做个措施有那么难吗,她为了舞剧付出那么多,现在还在咬牙排练。
可她再跳下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陈曦一股脑门全部说完,也没敢看江让。
说完,才暗自松口气。
江让闻言眉心微蹙,他眼梢轻扬,喉结轻滚,有些烦躁。
陈曦闭下眼,不想再面对他,忙不迭道,我,我说完了,江总再见。
江让盯着她的背影,又仔细回想她刚才说的话,须臾,忍不住嗤了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纪也跟着走出来。
她看到江让的车子停在路边,嘴角弧度忍不住拉高,一路小跑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呀,怎么不告诉我?
纪也知道他一直挺忙的,也没想到他会天天接送自己上下班。
没多久。江让说完朝她看过去,又问,累吗?
纪也点头,有点累,好难哦,我记不住动作。
江让漫不经心地揪住她的发丝,缠在指尖轻拽。
那就慢慢记。
车子缓缓混入车流中。
途中,纪也放在包里的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
她拿出来看一眼,发现都是陈曦发来的。
陈曦自从和江让说完那些话,表面淡定,心里实际上慌的一批。
她回到家,想起江让刚才的神情,觉得还是要和纪也打声招呼。
纪也见是她的语音,并没有避讳江让,直接点开了。
也姐也姐,你一定要帮我跟江总求求情,我是脑子搭错了才会对他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的。
请他千万不要开除我。
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不是故意的。
纪也一愣。
她偏过头朝江让看,试探道,陈曦跟你说什么了吗?
江让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闪过兴味和戏谑,视线扫过她的小腹,散漫道:她跑上来指责我,问我为什么不戴套,害你怀孕了。
纪也:
江让索性把手机扔回中控台,他朝纪也瞥过去,薄唇轻勾,语气浪荡:一天就能怀啊?
纪也脸颊倏红。
她快速看了眼前面的司机,轻声道,你,你别胡说。
江让闷笑,胸腔起伏,看上去心情挺好。
纪也低头,给陈曦回了两个字安抚:【没事】
发完又转头跟江让解释,是她误会了,中午那会儿我是身体不太舒服。
江让脸上笑意敛起,抓过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问她,怎么了?
纪也摇头,嗔道:可能就是太累了,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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