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完何锦绣,季唐山蹙着眉对御寒道:把温风放了,那个公司你们喜欢就留着吧。
即使是求人,他也没有半分祈求的语气,仿佛像是施舍一般。
这位大半辈子都无比强势的老头,应该不知道服软这两个字怎么写。
刚好,御寒也不知道。
御寒慵懒地掀起眼皮:晚了,我改主意了。
季唐山:?
御寒:听说你们季家在女儿过世后还霸占着人家留给儿子的遗物不放啊?拿出来看看,要是合我眼缘,就归我了。
要不是还顾忌着谢司行也在场,季唐山都想骂他一句土匪了。
这哪是来赴宴的,这明明就是来洗劫的!
季唐山脸色难看:司行,这是什么意思?
谢司行轻轻一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是打算支持御寒的决定了。
季烟柔的遗物是他们用来在谢司行那里换取利益的利器,怎么可能轻易就拱手让人。
现在好处没见着,季温风又在他们的手中,季唐山头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堪称无懈可击,季唐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不是我们不给,只是前阵子家里起了火,转移东西的时候烟柔的遗物不知道是被烧了,还是被家里的佣人随手放在了哪里,现在找不着了。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拿不出来,但以后如果他们想要从谢司行那里获得点好处了,说不定就能找到。
季唐山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烟柔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的遗物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也当成是一个寄托,要是真被烧没了,我心里第一个过意不去。
装成一副慈父的模样,其实只是在女儿死前不停的吸血,死后也不肯放过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蛀虫罢了。
不止御寒看不上,就连谢司行也冷冷地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御寒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御寒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谢司行道:走吧,我们去接季温风放学。
谢司行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眼底的狡黠让谢司行心中的郁气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他笑了下,从善如流道:好。
他们刚刚的眼神对视没有避开季唐山和何锦绣,看在这两人的眼里,他们就像是要针对季温风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一样。
眼看他们真的要走,何锦绣急了,一个箭步拦在他们面前,对季唐山道:不行啊当家的,温风还在他们手里,得先让他们把温风放了!
要是真把季温风留在谢司行的手里,她都不敢想象以谢司行阴狠的手段,会对她的宝贝儿子做些什么。
何锦绣对近些年谢司行的传闻也略有耳闻,再加上她和谢司行本就是有积怨在身,更不能让季温风留在谢司行那里。
但她的话没有起到半分作用,季唐山坐在原处不为所动,大概在他的眼里,利益还是要比一个废物儿子重要得多,两者没有什么可比性。
御寒一手插在兜里,散漫道:麻烦让让,别耽误我接孩子放学。
季唐山不肯为儿子出头,爱子心切的何锦绣咬咬牙,道:不就是季烟柔的东西,我知道在哪,我拿给你们就是!
御寒挑眉: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蠢货,站住!季唐山听到何锦绣的话,气得用拐杖在地面狠狠跺了两下,还迈步想要追出去。
但他的行动能力根本没有何锦绣快,她出去之后很快又回来,手中捧着一个掌心大的红木盒子。
御寒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盒子里是一枚小巧的鸢尾花胸针,即使是十几年前的旧物,在现在看来也非常精致漂亮。
御寒料想何锦绣应该也不敢骗他,更何况这种精致的小物件也没那么容易复刻。
御寒盖上盖子,嘴角含笑:行了,人你们自己去接吧。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御寒随手抛给谢司行,转头就出了书房。
目的已经达到,季家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他们便在季家人的注视下双双离开。
坐上车,御寒往后一靠,问:哥刚才帅吗?
谢司行弯唇:帅。
御寒微微一笑:基操而已,以后有这种好事都叫上我。
达成的打脸成就越多,也就离他的完美成就越近。
不愧是他,一个事业心爆棚的龙傲king。
好。谢司行答应道:以后都叫上你。
御寒点头以示满意,又微抬下巴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以后就好好收着。
他说的是那枚鸢尾花的胸针。
谢司行一笑:当然。
重要的东西,当然应该好好收着。
从季家离开,他们没有选择马上回家,御寒说想要去赛车俱乐部转转。
御寒最近对赛车的兴趣非常浓厚,大概是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没有再感受过这种极致的速度,所以这两天闲暇的时候他还找了些赛车的视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