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被谢司行这么一说,御寒就想起来了。
因为前不久郑斯年主动打电话给他的缘故,御寒认为拿下郑斯年指日可待,所以最近一有空就询问郑斯年有没有考虑好跳槽的事情。
郑斯年的回复也很礼貌,他们就在短信上聊了起来,聊的还算不错。
今晚他也是顺手回了一条郑斯年的消息。
谢司行是怎么发现他们在暗度陈仓的?
御寒思来想去没想出结果,但觉得自己这件事没错,于是微抬下巴,道:生意人的事情,能叫挖墙脚吗?
看到御寒理直气壮的表情,谢司行唇角漫上一丝冷笑。
他早就知道御寒去的是古董鉴赏会,事先陈立琼也邀请过他,只不过他当时正好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便没有答应。
而谢司行之所以会给御寒发短信,则是因为他得知封景予也打算去参加那个古董鉴赏会。
几辈子的死敌,谢司行对封景予的性格了如指掌,心知封景予这个家伙睚眦必报,御寒让他狠狠栽了一个跟头,那么以他的性格,就一定会找机会还回去。
谢司行并不清楚封景予这次是不是冲着御寒去的,毕竟据他所知,封景予购买赝品去讨好陈立琼的剧情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如果封景予真是冲着御寒去的,那么在御寒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事情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谢司行思虑良久,不知想了些什么,还是翻出御寒的号码,删删减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有事随时电话,我有时间。】
就这么一条短信,犹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谢司行当时正在开会,因为久久没有等到御寒的回复,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他宣布中断会议,打算去鉴赏会现场看看情况。
但郑斯年可能是觉得这个重要会议不能中断,一句话把他拉了回来:总裁,您应该不用担心,夫人十分钟前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谢司行:
郑斯年也很尴尬,夫人没回总裁的消息,却给自己这个总裁下属发了消息,想想就觉得非常抓马。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郑斯年只能硬着头皮,把御寒给他发的短信给谢司行看。
【郑秘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玫瑰]】
正好是十分钟前发的。
谢司行:
谢司行面无表情地宣布继续开会。
后来那场重要会议,所有人都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开完的,一结束就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会议室。
谢司行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御寒回来,现在听了御寒的一番话,周身的威压更甚。
他冷冷地凝视着御寒,心情更是复杂。
御寒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自己一整个晚上的担忧有多多余,以及整晚等在家里的自己有多可笑。
谢司行盯着御寒看了很久,漆黑的眸底杂糅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最后他别开眼,重新拿起桌上的报表:好,没事了。
御寒看着谢司行的表情变了又变,有点困惑。
只是没回短信和挖墙脚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还是说郑斯年真的对他很重要?
御寒不太能揣测谢司行的想法,这人喜怒不定的,能猜中才怪。
他看了看已经重新开始看报表的谢司行,眨眨眼,还是上楼去了。
谢司行从报表中抬头,看着御寒一言不发上楼的背影,眼神微微一暗。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心想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这根本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谢司行颇为头疼,总觉得事情的走向愈发不可控制,而他还找不到原因。
御寒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了,谢司行丢开一晚上连看都没怎么看进去的报表,起身打算上楼休息,顺便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的电话?
谢司行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拿起来一看,上面明晃晃的御寒二字。
谢司行愣了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就已经快他一步,摁下了接听。
下一秒,御寒张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给你打电话了,行了吧?
嗯。
谢司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却极快地牵了一下。
我御寒傲视苍穹,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看在你我是同盟的份上,我就解释这一次,下不为例。
御寒的声音隔着屏幕,仿佛带上电流特有的沙哑质感。
他说:没看见你短信。
谢司行又等了两秒:没了?
御寒皱眉:没了,你还要怎样啊?
他能解释这一句,已经是看在谢司行还算识相的份上了好吗。
还想得寸进尺,绝不可能!
谢司行低笑一声。
御寒的语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但谢司行的心情却在他不耐烦的态度中慢慢回升。
就好像御寒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能够左右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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