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也明白自己不应该摇摆不定,他应该是喜欢封景予的,但封景予霸道的占有欲让他喘不过气,也并没有让自己感受到应有的尊重。
就像今天他不想陪封景予出席,可封景予仍强硬地带上了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把他放在身边,任由别人欣赏观看。
所有人毫不掩饰的眼神像针扎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封景予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满心只有自己的大业。
只有御寒,始终用平和的目光看待自己,不带一点别的情绪。
言楚在御寒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他一直渴求的尊重。
哦,是为了这个。御寒了然地点了下头,不是特别在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旁人没有关系。
他从不干涉别人的任何决定,就像他也不需要别人干涉他一样。
建议言楚离开封景予也只是他的个人想法,哪怕言楚不听,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快。
但言楚却不是这么想,御寒是第一个对他说这种话的人,可自己没有听进去,他便觉得是愧对了御寒的用心。
而现在御寒的宽容,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也让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抬起头,看着车中的御寒。
御先生,你真的很厉害!
这句话,才是言楚今晚最想对御寒说的。
那天御寒帮助他摆脱封景予时轻松无畏的姿态,包括今天他在古董鉴赏会上自信笃定的模样,都让言楚向往不已。
言楚一直都想成为御寒这种人。
不会为别人的目光退缩,永远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活的逍遥自在。
但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想成为我这种人?
御寒的声音打断了言楚的思考,言楚这才察觉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御寒的表情,发现他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想法很大胆啊。
御寒哼笑一声。
言楚一下就红了脸,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对、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御寒倒不是觉得言楚自不量力。
每个人都会有慕强心理,这很正常,御寒也知道自己很强。
等你想清楚了,就会明白成为我这种人,其实非常简单。
听着御寒的话,言楚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期许地看着御寒:如果我离开封景予可以做到吗?
御寒笑了:也许吧。
至少留在封景予身边,是绝对做不到的。
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我先教你一点。御寒趴在车窗上,一只手悠闲地支着脸,语气玩味:骂人会吗?
言楚愣愣道:骂人?
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骂人,所以他摇了摇头。
那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御寒对他耳语了一阵,言楚听完,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样真的可以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御寒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耽误了太久,便对言楚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言楚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今晚听了御寒的一席话,他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他目送御寒的车驶离,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封景予被他爸叫回封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原来是他送赝品给陈立琼老先生的事情传到了他爸那里,他爸气的不轻,差点脱了鞋子砸他。
蠢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送个赝品去,故意要搞砸和陈家的关系是吗?!
封毅当晚就知道了这件事,听完差点昏过去。
他们封家有多想和陈立琼搞好关系,知道这个消息就有多崩溃。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揭穿要送给人家的古董是赝品,让他封氏企业的脸往哪搁?
所以封毅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让人把封景予带回了家,骂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解气。
封景予脸色阴沉道:我买之前找人鉴定过,是真迹,否则我也不敢送去。
谁能知道拿到手之后就成了赝品?
如果他早知道这是赝品,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送过去。
封毅气的够呛:鉴定?你为什么不找人多鉴定几次?说你蠢你还敢反驳?!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赝品,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封景予想说这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出来的,但看着封毅暴怒的脸,他还是没敢说。
封毅骂够之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他问:那个卖古董给你人呢?
一从鉴赏会出来我就派人去找了,跑了。封景予也是气的不轻,他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一个赝品,而罪魁祸首却跑了。
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是什么?
好啊,好啊。封毅都气笑了:如果那笔钱追不回来,你副总的位置也别坐了,给我滚出封家。
封景予心中忍着气,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违抗他爸的命令,只能应下来。
封毅又道:还有,你知道上次压着你,不让你出局子的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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