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一脸惊恐地后退几步,他现在只要一看到御寒,就会想起他那天临走前说的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御寒的那句话,时至今日,还是会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如雷贯耳,直冲云霄,久久不能忘怀。
林父忍不住想骂娘,那天御寒冲进他们林家,从头到尾到底是谁在欺谁?!
明明就是他御寒不请自来,到最后却还要硬说是他们欺负了他?这还有天理吗?!
林父颤抖的手指着御寒,痛心疾首道:你,你别太猖狂,这里是林家!
猖狂?御寒哈哈一笑:为什么不狂?我就是要年少轻狂!
林父:?
御寒的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这么看着我,是怕我掀了你们家屋顶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父怒目圆睁地瞪着御寒,仿佛他是什么煞星灾神一般。
御寒耸肩:本来是想告诉你们林羽城被抓的好消息,但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可惜了。
这是好消息?!林父差点被御寒的话气得心梗。
这怎么能不是好消息?你们甚至应该感到高兴,经过这件事之后家里少了林羽城这个祸害。御寒很没诚意地笑了一下: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只是看你们还没有认清现实,所以特地来提醒你们。御寒微微扬眉,表情笑意满满,说出口的话却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犀利:林羽城的下场是他自讨苦吃,你们不用想着怎么去替他开脱,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他加重了语气:我御寒,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林父这下听明白了。
林羽城昨晚在陈家造的孽,竟然是和御寒有关。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从御寒的口中说出来,他心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从上次御寒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事情之后,他就意识到御寒不再是他们能够随意掌控得了的了。
御寒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再也不见从前的木讷和胆小,像团燃烧的烈火,炙热得旁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惧。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林父没有比任何一刻更清楚地认知到,御寒的厉害之处,就是哪怕不靠任何人,他都会千方百计的达到目标。
林羽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与其想着怎么救出林羽城,不如想想怎么救你们自己。
御寒的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再一次狠狠地砸下来,几乎叫他头晕目眩。
林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因为他知道御寒说的没有错,事到如今,确实更应该想想该怎么救他们自己。
以御寒现如今的脾气,林羽城自己作孽栽到了他手中,似乎也怪不了旁人。
林父面露颓丧,他已经认清现实了。
当作亲儿子养的林羽城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搭上整个林家,而真正的亲儿子却已经不再向着他们。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林父想不明白。
但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御寒离开。
御寒今天本来就是为了来刺激林家人一下,现在见目的达到了,他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兴趣。
他不是原主,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原主的心境,却也讨厌这样自私自利、只知索取的人,现在的这种局面,只能说报应不爽。
御寒也毫不怀疑,他们会为了自保而决定舍弃林羽城,就像对待当初的林寒一样。
至于舍弃一颗棋子有没有用,那就另说了,但可以想见的是林家从此时开始,都会在他的手中走下坡路。
看到御寒从林家出来,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谢司行就知道他此行非常满意。
他总能有办法将欺辱他的人,以意想不到的方法还回去。
谢司行脸上的笑稍纵即逝,等到御寒上车,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去盛景。
御寒心情的确不错,但一整天的好心情,还是得从工作开始。
盛景如今的状况比御寒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至少从精神风貌上都大有不同。
御寒刚来时,整个公司的氛围死气沉沉,每个人麻木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按部就班拿着不上不下的薪水,生活看不到一点盼头。
直到御寒从天而降,不仅拉到了一笔不菲的投资,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向上走。
不久前,御寒给他们开了次会,深刻讲解了一下如今公司改革的重要性。
酒庄光靠生产已经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只有重新规划今后的路线,才能挽救他们这个走向衰弱的公司。
御寒的出现,就仿佛是投入死水中的一颗巨大无比的陨石,一下激起他们的奋斗欲。
于是这几天御寒在公司忙新项目的事情,整个公司也都和他一起变忙碌起来。
御寒的风格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雷厉风行。
但凡是他分发下去的任务,都要求底下人尽快完成,并且要做到尽善尽美,因此以往那些酷爱摸鱼的员工,都不得不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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