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城也急切地迈出了一步,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谢司行却看也没看他们,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御寒身上。
从他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眼眸中,御寒从中隐约探看到了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在笑?
御寒自鼻间哼了一声:你是狗吗?闻着味就来了。
怎么感觉自己每做一点事情,这个人马上就会出现?
狗都没这么勤快吧?
谢司行观看了一出大戏,心情却莫名有些好。
亏他还担心这人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原来是担心错了,这人不把林家搅的天翻地覆,就已经是林家祖上积德了。
看到林家人一副气到昏厥的模样,谢司行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真是精彩绝伦的演出呢,夫人。
别叫我夫人。御寒不高兴道:我和你迟早会离婚。
谢司行不置可否,连表情都没变化,只是眼底的笑似乎深了一点。
林家人才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又听到御寒说要和谢司行离婚,林父觉得刚吃下去的速效救心丸似乎失效了,差点又要晕过去。
你、你敢?!
林父愤怒道:林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和谢司行离婚?想都不要想!
谢司行的身份地位哪怕林寒自己不需要,他们林家也需要。
御寒哪会不知道林父的想法,嗤笑道:知道啊,我可比你清醒多了,以及麻烦你以后别再叫我林寒,我已经和你们没关系了。
记住,我,叫御寒。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往日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林寒,此时却用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不容置疑的话。
温柔的琥珀色眼眸亦呈现出非比寻常的坚韧,仿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他坚定不移的内心。
那一刻,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昔日软弱的林寒。
林父脸上的惊色还来不及收回,懒得再和林家人纠缠的御寒便已经迈步打算离开这里。
谁都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正当御寒目不斜视地要与谢司行擦肩而过,身旁的男人却突然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谢司行攥住他的力道并不大,宽大的手掌带着温热的热度,使他不得不停下来。
御寒一下警惕起来,谢司行难道想和他在这里打一架?就因为他刚才当着林家人的面说要和他离婚?
御寒知道男人都是爱面子的,自己刚才那么说,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
很好,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战一场,他是不会畏惧的。
御寒扬眉,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出乎意料的,谢司行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类似于生气的表情,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等我一起?
御寒有些诧异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刚从这人手里拿了一个公司,拒绝似乎有用完就丢的嫌疑,随口就道:随你。
谢司行松开他,御寒直接越过他走开,而他则跟了上去。
林家人看着谢司行来了,却什么都没对他们说,又走了。
这一刻,全家人的表情几乎都十分难堪。
林羽城垂在腿边的手缩紧,目眦欲裂地看着御寒他们离开,心中的恨意止不住的滋生。
好好的一顿生日宴,被御寒搅的一团乱,他们也无心再继续下去。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全程没有开口的林家小女儿林晴曦表情还算正常,她耸了耸肩,道:我早就说了,应该把二哥也叫来一起吃饭,不然也不会闹这一出。
林母皱眉,像是十分不赞同她的话:他打了小城,怎么能把他叫回来?
在林母的心中,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林羽城更重要些。
林晴曦却道:妈,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也是二哥的生日。
林母微微睁大双眼,愣住了。
他们好像都忘了,没有一个人记得。
林寒一直默默无闻,谁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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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没想到,谢司行说的等他一起,居然是要和他乘坐同一辆车。
御寒感觉他也没和谢司行熟到能同坐一辆车的程度,所以站在车边犹豫不决。
谢司行见御寒迟迟不上车,侧过头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被那双漆黑的眼眸一扫,御寒咬咬牙,还是打开车门上去了。
他才不会怕。
一上车,就看到坐在前排的郑斯年,御寒马上来了兴趣:郑秘书也在啊。
郑斯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夫、夫人好。
御寒微微一笑:是不是后悔了,打算加入我的阵营了?
郑斯年不知该怎么回答,后一步上车的谢司行听到这句话,道:郑秘书,你家里还有事,就先下车吧。
郑斯年如蒙大赦,感恩总裁真是他的救世主,开了车门就逃。
看郑斯年逃离时仓皇的背影,御寒颇感没劲,哼了一声。
你对我的秘书似乎很感兴趣?
谢司行看了他一眼,突然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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