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不舒服,精神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她不自觉地揉着脖颈处。
“陛下终于醒了。”早就熬好了药的萧梓连忙上前扶着她,让她能很好地靠在床壁上。
“我这是怎么了?”燕明琅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太医说陛下受了风寒,不过只要按时吃药然后好好休息便会没事的。”萧梓边说边把一直温着的药端了过来,“陛下快喝药吧。”
燕明琅瞧着那黑黢黢的汤药就觉得口中一阵苦涩,但她还是接过了药,试了一下温度觉得合适了便一股脑地灌进了喉咙里。
萧梓连忙端起一旁装着蜜枣的盘子递到她面前,“陛下吃点这个,去一去苦味。”
燕明琅接过来吃了,咀嚼的时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摸上了自己的脖颈,这不像是喉咙里边痛啊,用力按了按,感觉更痛了。
萧梓看着陛下的动作却突然惊呼出声,“陛下!”她神情中透露着惊恐。
“怎么了?”燕明琅瞧着她这样子不由得更好奇了,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脖颈看 ,便道:“拿镜子来。”
萧梓连忙跑去梳妆台上将小镜子递给了陛下,依旧十分惊恐。
陛下脖颈那里怎么会有掐痕?刚刚陛下躺着她都没有注意到,到底是谁?
燕明琅从镜子中便看到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淤紫的掐痕,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人想要杀她!
她心里有些后怕,会是谁?
燕明琅低下头思索,手不自觉地摸上了那淤青处,她有一些不解,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不直接杀掉自己?
她抬头问萧梓,“之前可有什么人进了这殿内?”
萧梓摇头,“之前陛下被国师大人抱着进了殿内,然后太医来为陛下诊断,奴婢也在一旁伺候,那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淤青。后来太医和国师先后离开了,奴婢因为要去帮陛下熬药便交待了王公公来照顾陛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再然后就是奴婢拿着药回来了。”
萧梓解释得很清楚,燕明琅越发没有头绪了,她说道:“让他进来。”
王公公进殿以后被告知这事吓了一跳,面上惊恐不已,一下子跪倒在地道:“陛下,奴才没看见有人进殿啊,奴才也没有做这事啊,奴才一直在殿外守着,侍卫们可以为奴才作证啊。”
这就奇怪了,燕明琅让他们退下。
会是谁呢?
没人进殿,她脖子到底是谁掐的?难不成青天白日的竟还有鬼不成?
又或者,是她?燕明琅不由得怀疑到了明瓷身上,可是她也没什么理由要杀自己啊。
☆、回忆
燕明琅想起自己才把一直在自己身边保护的暗卫打发走,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有这么巧的么?
暗卫向来隐藏得很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样看来那个动手的人对她身边的情况很了解啊。
燕明琅有些头疼,下了命令加强了皇宫的守卫,暗卫也被她调了回来。
但好像没什么用,白天倒是安全得很,晚上却开始恶梦缠身,老是梦到被人掐着脖子,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陛下的风寒还没好么?脸色这般苍白。”明瓷这日和燕明琅走在一路,看见她的情况便问了出口。
“你不必担心,我的风寒早已好了,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燕明琅没有再自称朕,因为她觉得她们两个人算得上是朋友。
虽然她这会有些怀疑明瓷是那个准备要她命的人,但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上次多亏了你,多谢了。”
明瓷挑眉看她,笑道:“陛下跟我这么见外,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你摔在地上不成?”
燕明琅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瓷看她严肃的样子,觉得这人有时候也挺无趣的,明明两人是在闲谈,却偏偏给人一种在做大事的感觉,做什么都认真得不行。
燕明琅不知道这人心里是这般想她的,她这会倒是想起了半年前那时候,那时候她去燕北游玩,因为好奇进了燕北十分出名的青楼,又恰好碰到这人。
当时两个人都着男装打扮,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人是燕北鼎鼎有名的明公子。
她见这人为那青楼中众人追捧的花魁十分豪爽地一掷千金,行为举止却又风流而不下流,心里便对她有了点好奇和欣赏。
只不过单凭那一点好奇和欣赏,她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一个陌生人,两个人真正认识还是跟那花魁有关。
她从青楼里众人的口中得知那人是燕北的明公子,得知了这人的身份以后她却有些恍惚。
她来燕北的这一路上便听说这边有一位明公子,风流倜傥,而且家中钱财无数,出手大方。
不过若只是这样这人也不会这么出名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位明公子的口味太重了。
听说“他”十分喜爱美人,男女不忌,喜欢的一个人的时候能把人捧上天去,厌弃一个人的时候却也能将人踏入泥中,万般折磨。
而且每位美人在“他”那身边最长都待不到一个月,十分薄情,不知惹得多少人心中暗自垂泪,但却还是有许多人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去到“他”身边。
燕明琅当时听说这事以后还有些不信,觉得传言不可信,后来却觉得她自己看人看事还是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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