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跃,你快尝尝好不好喝。师丽乘了一碗汤水出来,在碗里放了一个勺子递给他。
柏坠接过,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抿着嘴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师丽笑着点头,双手搭在大腿上,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揉搓着裙子,小跃,你放心,你那三个同学,你爸会让他们得到教训的。
柏坠低头喝汤,低声回应了一下:嗯。
这点他还是相信的,苏时臣虽然没有太多的家庭亲情概念,但儿子受了欺负也不可能撒手不管,而且那三人均已成年,受到惩罚不过是早晚时间的问题罢了。
师丽摸不准他的态度,他有时看起来像是忘了她的事一样,有时又仿佛随时准备揭发她,虽说苏时臣不大可能相信他,但他于她而言仍旧是一个炸弹。
你这伤过几天也能出院了吧。
他被送进来时是重伤,结果没几天伤口就开始愈合了,连医生都说他愈合能力好。
师丽说的没错,在这几天之后,柏坠就能出院了,只是平时动作要注意不要拉扯到伤口,医生让他半个月后来医院拆线。
一直到这一天,他都没有在病房里见到苏菁,也许是苏时臣不让她来,也有可能是她心虚不敢来。
柏坠刚送来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处左右,较为严重的是腹部三刀,有一刀戳破了肠子,因为有着零帮着他修复身体,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我要去学校了。柏坠看着车窗外一幕幕掠过的景色,轻声呢喃。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明天是星期一,就要上学了,高二的课程安排的还是比较紧凑的,若是苏跃本人几天没去学校,知识点定是要落下不少的。
柏坠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向来信仰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
零冷淡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用担心,考试我会帮你的。
哦?柏坠光是听到这声音,脑中自然的浮现出了西装小男孩板着一张脸的姿态,他问,怎么帮?帮我作弊吗?
零:帮你复习功课。
柏坠扯出一丝冷笑:呵,我可谢谢你了。
没想到一聊还给自己聊出了一个家教。
他突然有点好奇:你们系统都是一个模子的吗?
零过了三秒才回答他,声音中还带着点小羞涩:不是的,其他ai都没有我可爱。
柏坠:哦,那你们审美还挺独特的。
一张小冰块脸,说话做事都透着冷漠无情的气息,居然是局里最可爱的ai。
黑色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坐在副驾驶的妇人转头和他说:小跃,到家了,今天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柏坠垂眸回答:我都行。
司机下车帮忙搬行李去了,车内只有他们二人,师丽转身背靠着车座上,明晃晃的太阳挂在正上空,透过前窗照射进车内,她抬手挡了挡。
过了半响,她开口道:苏跃,我嫁给你爸差不多十年了,你从小就是我在照顾,你知道的,你爸他总不回家,我对你什么态度你也清楚,从小,菁菁没有的,你都有,菁菁总是让着你、捧着你的,我也没有一次对你说过重话,你就看在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情义上,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车内开着空调,倒不是很热,师丽无形中在给柏坠施压,这些话拨开来看的意思,就是说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若还有点良心,就把那件事拦在肚子里。
在医院时还是浅显的试探,现在他要回家了,师丽就坐不住了,她了解苏跃的性子,内向沉默,不爱说话,脑子里一根筋,走路喜欢低着头。
她只要给他一些暗示,他就总能按照她给的路线走。
捉奸的事如果不是发生的急,苏跃没给她想法子的时间,她也不会豁出自己的女儿去牵制他,但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她哪还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师阿姨,长时间不开口,柏坠声音有点沙哑,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她花着苏家的钱,养着苏家的儿子,对他来说毫无压力,自从做了苏太太,她在家最多也不过做做饭,但她却妄想用这些恩情来给他压力。
师丽看似人畜无害,一旦损害到她的利益,她便会变得不择手段。
柏坠说完这句话,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师丽放下挡着阳光的手,在空无一人的车内发出一声冷笑。
小东西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思想了。
苏家小有家产,家里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别墅前面有一片绿色的草坪,房子周围围着一圈花坛,苏菁拿着喷壶正在给花浇水。
正中午浇水,花容易死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菁手一颤,喷壶自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喷壶里的水四处飞溅,苏菁的白裙子边上湿了一块。
柏坠捡起喷壶,放在了花坛上,无辜的问:吓到你了?
苏菁眨眨眼,摇头摆脑,配上她清秀带点柔弱的面孔,分外可爱,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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