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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觉得非得要读书才行,你喜欢做衣服又要什么高文凭?我看你现在做的就很不错。”严琛高中念到一半就辍学去打工, 自然看不上那些死读书的路子。
    他又已在燕京打拼过几年, 收入不差, 说出来的话梁风自然相信。
    于是思虑再三, 梁风决定放弃读大学。梁珍和她大吵,最后也只能妥协。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梁风而后便跟着严琛去了燕京。
    他们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梁风最开始是在一家服装厂里做最简单的质检工作,下班的时候自己在家设计些衣服。而严琛最喜欢的, 就是向上爬。
    他天生是做商人的料, 长袖善舞、能屈能伸。只可惜起点太低, 不得不从泥泞里摸爬滚打。
    最开始只是最简单的被灌酒、被羞辱、被瞧不起、被忽视,但是他都不在乎。泥泞里爬起来的野兽要比温室里的尊贵花朵坚韧上百倍。
    更何况还有梁风陪在他身边。
    浑浑噩噩、满腹怒火回家,还有梁风会陪在他身边。
    帮他清理身子,给他喂甜甜的醒酒汤。
    柔软的、温热的身子,一把就能全部抱在怀里,填补所有白天的冰冷。
    像是抱住他的整个世界。
    原本也就是这样吃力却也甜蜜地一起往前走,却在有年冬天的时候出了事。那时严琛的事业正有起色,公司里他逐渐开始说得上话。锋芒毕露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公司的掌事年纪渐长,下面开始两派竞争。高层之间多少忌惮着些,但是下面的人便成了警告、威胁的最佳砝码。
    严琛在一次酒局后被人拖进巷子里暴打,梁风接到医院电话之后,在病床上看到了浑身裹满纱布的严琛。
    他眼睛肿得睁不开,握成拳头的手鲜血淋漓。
    无凭无据,巷子里监控提前被人破坏。
    可严琛心知肚明,这是对方给他们的敲打。打不到他上司的头上,便打到了他的头上。
    上司为了息事宁人,更是不会为他出头。反而责怪他自己不小心,叫自己白白折损一枚棋子。
    严琛在家里躺了一个冬天,梁风每天起早贪□□他清理伤口、熬煮饭菜。
    冬天过去,梁风问他要不要辞职。
    严琛摸着自己小臂上那条十多公分的疤,笑得浑身发颤:“我怎么可能走,我要留在这里把那些人全部弄死。”
    被捅的野兽不会逃走,只会反扑上来疯狂撕咬。
    严琛重新回到公司,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梁风开始时不时发现他晚归时身上的香水味,问他他就坦诚说的确是见小姐了,但是是为了客户。他偶有逢场作戏但可以向梁风保证绝不上床。
    后来听见他电话里时常谈到“监视、窃听”,梁风惊心胆颤地提醒他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情,严琛也只无所谓地笑笑说不会,只是生意场上的小手段。
    再后来,他顶替了那个上司的职位。鹬蚌相争,他变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只要给对方致命一击,他就能登上这家公司的顶峰。
    所以他想把梁风送出去。
    像是这么多年后,他把梁风送给沈颐洲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还能言语松快地问她有没有和沈颐洲上床、现在进行到哪步,现在却在听到她说要离开的时候,感受到心脏迸发出巨大的却无人能听到的撕裂声。
    她眼里无望的悲哀,和那年离开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谁知道,不过出差的这些时日,梁风已办成了她曾经连做梦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时装秀。
    好大的排场,好威风的秀。却连一个字都没告诉他。
    那是不是如果没有她意外晕倒,沈颐洲也就不会露面。她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自己,不告诉他,沈颐洲已愿意为她做到这样的份上。
    甚至叫他差点误信谣言,以为她已怀孕。
    严琛已无法分清他身体里燃烧的是愤怒还是妒火?
    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要分开的,想说分开也好,分开也好。反正他拿到的已经不少。
    却没想到,如今还能看见他们琴瑟和鸣、相亲相爱的模样。
    严琛打开家里的门,伸手就把梁风推了进去。
    空荡的家里有种长久无人的气息,梁风身形不稳正要扶住一侧的鞋柜,却被严琛整个人掐着腰摔倒了客厅的沙发上。
    五脏六腑被震得发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关门的巨响,而后就是他身上浓烈的气息。
    严琛伏在她的身上,也不去吻她的嘴巴,而是近乎啃噬般的吮咬她的脖子。
    梁风大喊他的名字,他却无动于衷。
    完全无关情/欲,更像是一场失而复得的报复。任凭她如何撕打,严琛都不退让一分。
    直到他伸手要去脱她内里的衣服,才终于从梁风几乎绝望的声音里醒了过来。
    抬头,看见她双眼泪痕满布。
    头脑嗡的一声,近乎踉跄地离开了沙发。
    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好几口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梁风。
    看她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而后断断续续地发出满意的笑。
    严琛手跟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完全躺进沙发。半晌,混不吝地笑道:“怎么,之前不是都说要分开了吗?怎么现在又好上了?是不是下一步,他还要带你见父母、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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