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做错事情的也不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只已经拼好的魔方,被司柏燃用力扔到了茶几上,砸到一只小烟灰缸,魔方和小烟灰缸一起掉在地上。
顷刻间,一地碎片。
司柏燃像是觉得无趣,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又低头对卓凡说:“谈爱情,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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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早。
夏烟陪兰思唯在宿舍换衣服,临走的时候,给包里塞了一袋小熊软糖,她有低血糖的毛病,经常晕眩心慌,身上常备糖果。
因为是大一新生,大家对班委组织的团建活动还没有那么排斥,加上明天周六,因而今晚参与末日趴的人很多。
夏烟、兰思唯,还有同寝室的赵希希、周婷,四个人都搭付与的车过去。
付与和兰思唯高中是一个学校的,两人同是艺考生,一起过五关斩六将考进来,关系很铁。
他也是兰思唯身边为数不多虽然亲近但不是暧昧对象的异性。
一路上,几个人从世界末日聊到个鬼故事、丧尸片,气氛越来越恐怖。
付与从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座角落里的夏烟,只见她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他好奇地问:“夏烟,你不害怕?”
赵希希笑起来:“烟烟胆子最大了,你讲的这些根本吓不到她。”
“就是,她这个死女人,放在丧尸片里绝对是僵尸头头。”兰思唯帮腔,她凑到夏烟身前,“你玩啥呢?贪吃蛇?无聊不无聊姐们儿!”
被兰思唯一碰,已经拉得很长的贪吃蛇来不及躲闪,撞到了自己的尾巴上。
夏烟懒懒地白她一眼:“无聊呀,你们讲的鬼故事多无聊。”
付与被逗笑:“我的锅,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吓人的。”
赵希希胆子小,忙说:“不行,要讲你门两个人下车讲,我可不敢听得嘞。”
一急,她连家乡口音都带了出来。
付与笑起来,没再继续讲鬼故事,几个人又闲聊起别的。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
这儿的别墅区住户不多,很多人只做投资或度假用,平时并不住在这里。
因而四周悄无声息,人烟稀少,只零星亮着几盏路灯,冷风一吹,仿若鬼片里的哀嚎声。
兰思唯一下车,就打了个冷颤,抱住夏烟的胳膊紧紧不松手,嘴里还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夏烟:“……”
好在进了别墅里边,灯全部打开,瞬间灯火通明,那种恐怖感才减弱。
班里其他同学相继到来,带着买好的食物、饮品和各种游戏牌。
付与找到音响,把音乐调到最大音量,还放了部灾难片。
一群年轻人欢乐地迎接玛雅人预言中的“世界末日”。
屋外风越来越大,声音被隔绝,但窗户上映着疯狂摇晃的树影。
夏烟喝了两杯酒,度数不高。但她昨夜睡得晚今早起得早,此刻靠在沙发上开始不住地打哈欠。
她掏出包里的小熊软糖,吃了一粒,然后随手扔到了茶几上。
强撑了会儿后,实在撑不住,于是摆摆手,说:“我受不了了,先上去睡了。”
兰思唯:“你不过世界末日了?”
说的好像世界末日是什么节日似的。
夏烟道:“那我一觉睡到世界废墟也挺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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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说法广为流传,就是今夜11点11分,才是末日真正到来的那一刻。
没有人知道是戏言还是事实。
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11点,大家心中不自觉涌起紧张的情绪。
明明没人信“世界末日”是真的,但又不自觉被这种气氛给感染。
11点10分的时候,付与关掉音响、电视机,打牌的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家表情庄严肃穆,宛若在参加某种至高无上的仪式。
谁也没动,谁知,却忽然听到一声“咔哒”声,然后下一秒,灯一下子全灭了,四周陷入一阵黑暗。
不知是谁喊了句“有鬼”“世界末日”,于是大家乱做一团,心头最本能的那一缕恐惧浮上水面。
兰思唯当时心想,完蛋了,还□□末日了,可夏烟那玩意儿还在楼上睡着。
哪知片刻后,一楼的灯光重新亮起来。
见到光亮,大家仿若劫后余生,有那胆小的,此刻正大口喘着气。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到光下。
刚刚乱作一团的人,通通屏息安静下来,看向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这年头,连鬼都长得这么帅吗?
付与首先反应过来,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不可置信又慌张地问:“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的房子,为什么不能来?”
司柏燃环顾四周,眉头紧拧。
薯片袋、酒瓶、易拉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地上、茶几上,垫子掉在地上,墙上还挂着彩色气球和横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幼儿园里刚开进了坦克。
付与一颗心冒到了嗓子眼里,“能能能,当然能。”
完蛋,他压根儿没和表哥说过借别墅的事儿。
以他对司柏燃洁癖龟毛又重隐私的性子的了解,这次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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