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珠听完后,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家里都还好吗?”
“挺好的,姐在报社工作也升职转正了,最近也是忙得人都没时间回来。”
廖大爷和外婆一听,也替她高兴,“那就好那就好,才出来工作,就能这么快爬上去,那肯定是顶优秀才能做到的。”
廖大爷嘴唇抿着笑,看了看外婆说:“你们家这两个丫头,哪一个不优秀了?”
外婆也果真一点都不谦虚,接得好好的,“那你说的可真是实话。”
回去的路程是廖大爷给找的车子,几人一路上又话了一些家常后,廖大爷让车子兜去了家属病楼,就下了车。
他帮秦宝珠把行李箱给抗上楼之后,就说:
“你俩快进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建国那里了,出来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这没人陪床,我心里总放心不下。”
外婆就赶紧催促他走人,牵着秦宝珠的手开了门进去了。
秦宝珠见他下楼之后,就对外婆说:“廖大爷顶不错一个人,对老爸的事比我们都上心。”
李玉凤说:“可不是,这次真的还好有他,不然我都没地方住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你爸可能都遇不到那么好的医师。”
李玉凤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将房门打开了。
随着她打开房门,空气中就飘着的一股皂香气就扑面而来,京市的天气也依旧十分炎热,这会一打开门也有股热浪气息。
想来这房白天也是被晒得发热。
房间不大,就是一个大单间,有个洗漱间,除此之外就是只有一张大床靠着大窗户边放着。
床铺上是白色的床单,就连窗帘都是白色的。床头前面有一张小小的褐色的四方桌椅,地上摆着一个瓦罐,靠近了还能闻到酸酸的味道。
看来外婆来到这里,还是没忍住也腌了罐酸菜。
她将行李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兜里的小铁盒摔了出来,盖子也被摔开了,里面的纸条散了一地。
外婆匆忙蹲下身子去,帮忙捡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东西?”外婆捡起来的时候正反两面都看了看,没看明白是什么玩意,还以为是秦宝珠的学习用品。
秦宝珠接过摇摇头,“别人送我的。”
她将纸条一张张又塞了回去,将铁盒放在了桌上。
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个铁盒上,盯着看了几秒后,又伸出手来将它拿了过来,埋进了行李箱最里面的隔层里,拉上了拉链盖上了。
等两人都收拾好的时候,外婆却突然问她:“你那个同学什么时候也来京市报道?”
“我的哪个同学?”秦宝珠反射性地询问。
外婆说:“小顾呀,还能是谁。我以为你俩会一起过来玩一玩的呢,结果你妈也说就你一个人来。”
秦宝珠敛下了眼眸,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缓了缓后说:“这样不好吗?我一个人来,多自在,没有外人在,你们也不用照顾别人。你看这房间我和你睡刚好,他要是来了,都不知道睡哪里去了。总不能让他睡老爸的床底下。”
李玉凤轻轻推了推她的脑袋,“你这孩子。”
秦宝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轻,李玉凤以为她是累了,就催促她赶紧睡下。
临睡前,外婆还赛了一团棉花给她。
秦宝珠有些不解,“拿这个做什么?”
外婆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一次是我去陪你爸的夜,听隔壁床的小姑娘说,我打呼噜打得整间病房的人都睡不着,喏,这是我从木棉花结的苞里头弄出来的,我试过戴了,很舒服的。”
秦宝珠看着这一团呈现蜂窝状的棉团,其实她知道这根本就不抵用,声音的传播还是能经过这个多孔结构穿透的。
但是为了外婆安心,她还是接了过来,还装模作样塞进了耳朵里,就连外婆喊她,她都假装没听见。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好歹隔着厚厚的墙壁,这会就挨着睡,秦宝珠就如同在风雨交加的雷电之夜,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电母咆哮。
外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心里有心事,所以也一直没睡着,不单单是因为外婆打呼噜的原因。
她拿起放在自己身上的蒲扇,一如小的时候,外婆给她扇风的样子,她也轻轻给她扇着风。
她不应该烦恼一些有的没的,毕竟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顾任之他……
既然是计划外的事情,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一早,李玉凤起来的时候,发现秦宝珠起来得比她还早。
秦宝珠没敢翻到床下去,怕外婆醒来看见她坐在椅子上,被吓到。
毕竟她也不年轻了,若说像秦阿娟这个年纪的,她就无所谓了。
所以,她一直坐在床上,轻轻撩开窗帘,看着初晨的太阳在窗外悄然升起。
这里的楼层和杭城很不一样,她有些不大习惯,这么早的清晨,楼下已经有行人开始来来往往了,大家都行色匆匆,有的人腋下还夹着一份报纸,嘴里吃着一份馍馍,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
外婆起来后,两人就梳洗了一番,外婆习惯性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紧贴着头皮扎了一个小髻在后头,再拿个黑网兜着,显得人也十分精神。
两人下楼的时候,外婆还和迎面而来的几人打了声招呼,还指着秦宝珠说:“我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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