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遗憾的,就是法律的权限并未完全厘清,导致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权益没有得到充分的保障。
张浩在大学里读的就是法律本科专业,他深谙其中的道理,表示不再上诉。
安朵问张浩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浩却乐观地对安朵说:
“朵姐,我想通了,人生一世,并非只有当国家公职人员这一条出路。
“我这就回老家洛兹乡乡下,承包村里那二十亩鱼塘,我相信自己回家养鱼,也一样可以把今后的日子过好。”
看着张浩自信满满的样子,安朵又担忧地问道:
“张浩,回家创业也得有创业的启动资金才行,你有吗?”
张浩呵呵一笑,对安朵说道: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我已经向团县委申请了一笔大学生返乡创业资金,他们也支持我回乡创业!”
安朵坚信,目前的这位自强自立的大学生张浩,除了身上有着艾滋病病毒以外,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第77章 我想有个家
现在的安朵,除了帮助因感染艾滋病而出现各种各样困难和问题的成年人外,她又将关注的目光瞄准了受艾滋病影响的儿童。
经过详细的摸底和调研,由于多年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的累加,全县有六十多名艾滋病感染儿童。
除此之外,还有着很多因父母感染艾滋病病毒而受到影响的儿童。
两类儿童统称为受艾滋病影响儿童。
通过大量接触这些孩子,安朵发现,这些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心理困扰。
看到安朵走进那些艾滋病儿童中,有的人就规劝安朵:
“安主任,你要奉献爱心的话,就去帮助那些品学兼优的孩子,别只顾着这些患了艾滋病后长不大、活不长的儿童。”
每每听到这样的反对之声,安朵就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如果他们如你们所言,是一群长不大,活不长的孩子,那么在他们短短的有生之年,更应该得到我们的关怀和照顾!”
安朵常常告诫自己,还时常对同事们说这样一句话,她说:
“即使全世界都在下雨,我们也要为他们撑起这把心灵的伞。”
每一个受艾滋病影响的儿童都有着不一样的心结,要解开他们的心结,除了常规的教育引导外,还得有不同的方法和措施。
正所谓一人一办法,一人一方案。
好在庄妍一直伴随在妈妈左右,她随着安朵艾滋病防治事业的发展一并成长着,特别是帮助受艾滋病影响儿童方面,给予了妈妈很多助力。
庄妍常常跟随着妈妈一起走进那些特殊的儿童中间,母子俩会通过一些活动、游戏、绘本、画画等方式,给这些孩子提供心理上的支持和辅导。
比如会让这些孩子写一写自己具备什么样的优缺点。
在优点方面,很多孩子这样写道:
“我的优点是诚实守信。”
“我的优点是爱国,还有乐于助人。”
“我是遵守规则的人。”
“我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
每一句话都彰显着他们稚嫩的身体里有着一颗颗诚实可爱的内心。
他们对自己的缺点也毫不隐藏。
对于缺点,他们这样写道:
“我爱哭。”
“我不喜欢体育运动。”
“我讨厌别人说我是艾滋儿。”
“我上课会打瞌睡。”
安朵和庄妍又要他们写下自己的愿望。
他们常常这样写道:
“我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我希望将来当一名医生,为艾滋病病人解除病痛。”
“我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等等。
不一而足,其实他们和大多数孩子一样,都有着坦诚的内心和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而他们写出那些走心的愿望,往往是最令安朵和庄妍最伤感的话语,他们表达着对美好生活的奢望和渴求。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大的地方。”
这句话乍看上去就是一句歌词,其实里面饱含着写出这句话的那位儿童,他的内心里充斥着多少的辛酸和孤独。
只有深陷艾滋病泥沼的人们才有着这样刻骨铭心的伤痛。
后来,安朵还在一名三年级男同学的美术本里,看到过以《我想有个家》为题创作的一幅画。
在那次安朵受邀参加临江县直属小学举办的公益讲座上,安朵要求参加活动的孩子们,画出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妈妈。
孩子们热情高涨地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他们摩拳擦掌,都比试着谁画出的妈妈最美。
等待同学们完成画作后,安朵依次走到同学们的课桌前,逐一检查同学们对画作的完成情况。
安朵发现,大多数同学画出的妈妈都大同小异,每个人心目中的妈妈都很美。
可还是有不一样的,单独坐在后排的一位男生,却没有画自己的妈妈。
只见他的画作上,画了一个正在吃饭的男孩。
安朵颇为不解地对这位男生说:
“同学,我安排你们画自己的妈妈,你怎么不按照要求来完成呢?”
听到安朵的问话,这个男生一下子就伤心地抽泣起来。
这时,他前排的一位女生怯怯地站起来,对安朵举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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