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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笔不菲的费用,把大部分艾滋病病人挡在了医院大门之外,令很多艾滋病病人无法接受到正规的医疗服务。
    “造成这样的结局来自两个方面的加持。一是除了少部分经济条件好的艾滋病病人可以承受之外,大部分艾滋病病人是无法承受的,得病了也医不起。
    二是艾滋病潜伏期长,有的几年有的十几年,这样长的潜伏期让一些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带着侥幸的心理,他们不愿意来医疗机构做复查。
    “因为一旦复查结果cd4细胞计数降至三百以下就得来住院治疗,昂贵的治疗费用让他们望药兴叹,导致这部分艾滋病感染者有意规避检测,令艾滋病感染者的管理随访变得十分被动。”
    袁复生反映的问题并非空穴来风,赵安全在对纳入艾滋病感染者管理的随访中就经常遇到有意规避的情况。
    赵安全接近十余年的防艾工作,让他在临江县成了知名度很高的人,每当他走进村寨和城镇小区,很多认识他的人经常调侃他:
    “赵安全来的地方,看来又不安全了。”
    这里的“不安全”是指发生了“艾滋病疑似病例”和“传染病”的意思。
    他的高知名度让他开展艾滋病感染者管理随访工作时常陷入被动,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对艾滋病感染者的隐私保护非常不利。
    有一次,他走进一个偏远乡村去随访一名艾滋病感染者,那名艾滋病感染者看到他进入院落,就翻过墙头准备开溜。
    幸好赵安全经常到他家来,知道那名感染者唯一的逃跑路径,严严实实把跑路者堵了个正着。
    赵安全对他说:
    “你跑什么跑,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到我们县疾控中心定期检测,你就是不来,所以我才跑到你们寨子来堵你。”
    那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对赵安全作揖道:
    “老赵,求你了,你上我家来,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
    赵安全故作愠怒道:
    “因为你不主动来定期检测,所以我才找来了,你的身体状况可得定期检测,观察cd4细胞计数和病毒载量的变化情况,只有这样才好决定是否把你纳入治疗。”
    赵安全的话把感染者逼急了,他连连摆手道:
    “你看我壮实得很,哪里需要吃什么治疗艾滋病的药,别说了,我还赶着去山上拾蘑菇呢,别耽误我工夫。”
    其实,赵安全知道,这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并非不想去定期检测血样。
    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的血液指标被检测出已经达到需要服用艾滋病药物的地步,昂贵的治疗费用让他望而却步。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赵安全都原原本本对安朵讲过。
    因为昂贵的艾滋病治疗药物导致的人间悲喜剧,每天都在袁复生的面前上演着。
    有一位男性老年患者,来住院治疗的时候已经处于艾滋病晚期。
    这位老人早年丧偶,他的儿女都在邻县和普宁市区工作,他前几年在临江县一家企业退休后赋闲在家。
    空虚寂寞了几年的老同志,最后却被一位年轻的站街女拉下了水,不幸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得知情况的儿女们十分气愤,扬言不再管他,因为有头有脸的儿女们丢不起这个脸。
    后来安朵从袁复生那里知道了此事,她就去找老人的儿女们做工作。
    安朵对她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儿女们悔恨地认为,导致父亲染病的主因是她们这些晚辈对父亲晚年生活的疏离。
    后来儿女们把父亲送到了临江县医院感染科,并轮流着照顾他。
    自从老人住进感染科之后,每天产生的费用逐渐让原本还有些存款的家庭捉襟见肘。
    才三个月的时间,他家的存款就全部流进了医院财务室。
    没有办法,花光了存款,就只有卖那间老人住了一辈子的公寓。
    最后,那些卖房钱同样流进了医院财务室,随着钱款流逝的,还有老人的生命。
    而另外一个农村小媳妇金芬的命运却让人嘘唏。
    金芬年轻貌美,生性轻佻,外加老公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她就学会了和婚外男人在外偷腥。
    六年前,时逢澄临高速公里开工建设时期,外来的筑路工人蜂拥而入,这可正对金芬胃口,听说和金芬有勾搭的男人多到数不清。
    今年开春,金芬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在一次住院抽血化验中被检出hiv阳性。
    金芬检出hiv阳性不久就进入了发病期,不得不住院治疗。
    憋屈了多年的丈夫终于盼来了出头之日,对金芬进行了疯狂的报复。
    他报复的方式极不人道,就是采取不让妻子住院治疗,要看着她从一个活人慢慢病死。
    金芬实在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有时候就会趁着老公不备,偷偷跑出来输液。
    但她这边针头才戳进静脉,吊瓶里的药液都没来得及滴入血管,进入金芬的体内。
    那边她老公就追来了,一下把她的输液管拽了,弄得入针处的皮肤都流出嫣红的血来。
    老公还龇牙咧嘴地骂着:
    “你不是和野男人睡觉挺快活的吗?你和那些野男人快活得带病了,叫我拿着厚厚的钞票来给你治病,你想得美啊。
    “这回我叫你再风流快活给我看,叫你再风流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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