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得说:那个,你年纪小,这个五哥能理解可你现下毕竟有孕,有些事还是要忍着些,不可太过任性。
想来,云少堂主本就是医者,应是懂得节制的
小王爷皱着眉听诚亲王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五哥让他忍着些的是什么,立刻红着脸炸了毛。
五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燕穆宁气急败坏。
呸,都怪云江离那个老混蛋!
他今儿还说什么来着?
想要搬来与自己同住?住个锤子,一会儿回去就差人把老混蛋从嘉月阁轰去离自己最远的院子里!
诚亲王也不太适应跟自家弟弟谈论这些事,摸摸鼻尖连忙转开了话题:哎,罢了罢了。今日来,是要与你说些正事。
老七,燕穆寒进京了,你知道吧。诚亲王压低了些声音。
小王爷一听这话,也收起了其余的心思,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我今日会将尘檀那一小队人也给你调来。
诚亲王眼神中带着些担忧:我刚从宫中出来,三哥那边哎,反正皇兄托我来给你带个信,让你什么都别担心。现在你就安心养着,余下的事有我和皇兄在。
燕穆宁垂眸片刻,轻声开口问道:五哥,你派出去的人查的如何了?
证实过了,老三联络了不止尉迟王爷一家。尉迟王爷和苍南王都是坚定的回绝了,并将老三派去联络的亲信直接扣押,书信送进了宫中。但老三不是蠢货,送信之人被扣押当日便自尽,书信也是他属下代笔的。
诚亲王眸中尽是寒冰,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老三倒是有本事让人替他卖命啊。
燕穆宁没吭声,只抿了几口温水,便捏着茶盏在手中来来回回的转着:尉迟王和苍南王都联系了那北境的乌家和东边的公良王爷呢?
诚亲王无奈的看了看他,本不欲让他太过担心,可偏偏这老七瞧着没心没肺,却到底是自幼在他们身边长大,心里什么都明明白白。
诚亲王简短的答了:未满口应下,却也并未回绝,似乎只是想要观望一下。
想要两不得罪?呵,这帮老混蛋想得可真美啊。燕穆宁冷笑。
小王爷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那三哥手上的兵权
要收。出了这事,便不可能再任他这样下去了。
诚亲王叹气道:这次不打算再放他出京了,皇兄的意思是留在眼皮子底下,安心些。只不过他手上这部分兵权,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能接手。
看到燕穆宁似是还要再问,诚亲王起身直接打断:你啊,安心待着罢!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有哥哥们在呢。
外面冷,早些回屋去,五哥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诚亲王揉了揉小王爷的发顶,便转身向亭外走去。
啊,对了。
诚亲王立在台阶之下,忽然回头道:你和少堂主相处的如何了?我瞧着,是进度喜人啊?差不多了,记得早些与我和皇兄说,也好让礼部和司天监早做准备,给你们挑日子啊!
恼羞成怒的某小王爷,随手抄起一个茶盏便准备扔过去砸人,只见自己五哥身手敏捷的躲开,大声笑着快步离去了。
回了暖阁,尉迟昭已经先行回来了,正盘腿坐在暖榻上翘着手指给白雀儿脖子上系金铃。
听见燕穆宁回来,尉迟往后一仰:哎哟,阿宁,你可算回来了!快来帮帮我,这胖鸟一点不配合!
你快别欺负它了。
小王爷搓着冻的冰凉的手,用指尖点了点那用一双小豆豆眼在向自己求救的小雀儿。
喏,快喝杯热茶,捂捂手。
尉迟昭从炕桌上倒了杯温茶递给他:五哥来,是为了翊亲王回京一事吧?
燕穆宁接过茶盏时,忽听尉迟靠近了些小声说道。
他皱了下眉,不知该如何与尉迟说这事。
他们二人自幼一同长大,虽身处朝局势力的最中心,却从未谈起过这些事情。
尉迟昭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怎么?你还不信我?
说着抬手捂着心口,装模作样的皱着脸:阿宁,你竟连我都不信,我心好痛!
你恶不恶心
燕穆宁一脸嫌弃的扒拉着好友伸过来的手。
好啦,阿宁。我毕竟是尉迟家的世子,这些事我爹怎么可能不与我说?我可是在京中,知己知彼才能活得更安全,也更通透。
尉迟昭坐直了,收起玩笑的神情道:你放心,我们尉迟家誓死效忠陛下。你可直接将此话转告陛下。
燕穆宁瞧着自己的好友,胸口激荡着许多说不清的情绪。
自打他撞破了翊亲王的秘密后,他便不愿意去细想这些事情,仿佛只要他不去琢磨,就能够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直到如今,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哥哥,能对自己下狠手,与兄弟争权夺利。而明明没有血缘的人,却比亲兄弟还要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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