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辞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叫吧。”
吃完饭,谢妄先把林音辞送回她的房间,随后又走到凌霜降的屋前,透过窗户缝朝里面张望。
凌霜降没有睡觉,一直昏昏沉沉,头疼得厉害。
所以当谢妄的脚步声出现时,他便开始留意门外。
谢妄似乎不打算敲门,只是一个劲儿朝里面看。
凌霜降躺在床上,轻轻颤着睫羽。
突然,被子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
门外似乎闹出不小的动静,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过了很久,门锁被试着拧开。
但由于门锁着,谢妄尝试失败,还是无法进来。
凌霜降压着笑,轻轻转身,调整好一个便于观望门外的角度。
可这时,门口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又过了五分钟,门锁转动。
谢妄拿着钥匙轻轻将门打开。
一个高挑的身影蹑手蹑脚走进来,把被子从地上抱起拍了拍尘土,重新盖在凌霜降身上。
凌霜降在这时动了一下,谢妄宛如惊弓之鸟,心虚地蹲在床边。
黑暗中,凌霜降悄悄翘起唇,再一次转身将被子踹下去。
“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谢妄自言自语,不厌其烦地捡起被子。
凌霜降的床大约有两米宽,谢妄这次学聪明,轻轻搂着他的腰将他抱起,靠近床的最里侧。
确定好距离后,他重新替凌霜降盖好被子,并把多余的被角向里面一掖,把凌霜降裹成蚕宝宝。
做好一切,他小心翼翼用手探了下凌霜降的体温。
还是有一些热。
“早就告诉你应该多运动。”
“抵抗力低的小东西。”
谢妄叹口气,把床边的退热贴拆开一个,贴在凌霜降额头。
时间一点点走过,待凌霜降的体温持续下降后,他才放心离开。
黑夜里,凌霜降自言自语道:“小东西?”
第二天,节目组如约来到凌霜降家。与节目组同行的,还有两位固定嘉宾岑深和于倾然。
岑深入圈十年,一直持续输出看着有流量有口碑的影视剧,今年34,却保养得很不错,非常年轻。
于倾然是一名年轻的主持人,毕业于国外top5的常青藤高校,是台里耀眼的新人。
为了迎接节目组,凌霜降和林音辞很早便起床,芳嫂也提前带着几位姐妹过来,帮大家准备早餐。
节目组的导演姓张,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来这里录制,理应照顾你们,却还要麻烦你们帮我们准备早餐。”
林音辞今天一袭新中式旗袍温婉优雅,她正亲自帮每一位工作人员盛红枣粥,听见张导的话笑道:“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朋自远方来,招待大家是应该的。” 凌霜降化好淡妆走进来,与岑深和于倾然打招呼。
岑深起身和他握手:“霜降,留意你很久了,今天有幸能合作。”
凌霜降:“我前不久也刚追完你的电视剧,没想到真人更有气质。”
张导搂着两人:“行了,未来咱们的录制时间还很长,有的是相处的时间。你们兄弟俩把小妹妹照顾好,咱们的节目就不愁质量不好。”
天刚蒙蒙亮,餐厅里传来大家的欢声笑语。
今天录制需要封闭现场,等学徒们都进来后,节目组的人将凌家后院封上,禁止他人进出。
对于林音辞,节目组没有其他要求,只是让她照常教学,因为未来三天,摄影机会一直记录她的每个动作每句话。
凌霜降则带着于倾然一起欣赏缂丝工艺室内的工具和成品。
每一幅画,他都能讲出里面所蕴藏的含义,以及创作者的创作初衷。
“缂丝工艺之所以繁琐,是因为它通经断纬的织造方式。成品做好,你会发现正反两面花纹色彩一模一样,没有线头。”
“制作时,并不是用刀刻,而是用生蚕丝做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
“制作前,需要在经线下用毛笔画出画稿,随后再用小梭分块缂织。”
于倾然认真倾听着,待凌霜降讲完,感兴趣道:“我记得你是学习艺术的?是不是跟从小被缂丝熏陶有关呢?因为每一位缂丝织工,都得学会画画。”
凌霜降:“有一部分原因,其实我选择艺术是因为我爷爷从小教我画画,我是先学会画画,才了解缂丝的。”
于倾然笑着点点头:“那你有没有亲手做一些缂丝工艺品?”
“有,我做了一面团扇。”凌霜降回忆,“是我大学几年每个寒暑假加在一起完成的。但是已经送人了。”
于倾然遗憾道:“好可惜,不然我们能欣赏你亲手创作的作品。”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前院,谢妄醒来后发现餐厅里空无一人。芳嫂小跑过来:“小谢,林姐和霜降在后院录综艺,你的早饭在保温箱里。”
“这么早就开始了?”谢妄随手拿起鸡蛋饼,朝后院的方向走去,但却被工作人员拦下:“抱歉,今天这里不开放。”
谢妄扫了工作人员一眼:“我是房主的儿子。”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房主只有一个儿子,也在里面。”
谢妄被气笑,也不想跟工作人员发生争执,只好放弃进去。
其实他进不进去倒是无所谓,主要他想知道凌霜降还发不发烧,身体有没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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