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谢颂舟笑着抬手拍了拍他脑袋。
几日不曾沐浴,虽有清尘咒,但还是不如下水洗洗来的舒服干净,他收拾完,把火灭了,想去洗洗。
他到了河边,解下腰间缠绕的腰带,解下了发簪,只留一条亵裤,将衣物整齐的放在河边。
在他身后,澜玄抬起手,偏头摸了摸脑袋。
这个凡人,竟然敢碰他的头。
澜玄又觉得身体难受了起来,心浮气躁,他盘腿坐在石头上,看着那个凡人在河边脱衣下了水,他视线落在谢颂舟脱下衣物上放着的那根发簪上,忽而便被吸引了目光,他走过去把发簪拿起来,试图将自己的头发和谢颂舟一样盘起来,但弄了好几次,头发弄的乱糟糟,也没点成效。
那头谢颂舟沉在水中,往水底游去,发现这水中鱼儿不少,他一过去,鱼便跑了,谢颂舟浮上岸,就看到背对着他不知在对他衣服动什么手脚的澜玄。
又看上了他什么东西?
谢颂舟从水中上岸,站在澜玄身后,看到他手上发簪。
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发簪并无什么特殊,他扫了澜玄一眼,明白过来。
沾水的手拿过了澜玄手中的木簪,要束发?
澜玄点头。
谢颂舟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可有梳子?
澜玄在想梳子是什么。
谢颂舟默认了没有,他把手弄干,用手替他弄清楚头发,用发簪帮他把头发束起。
澜玄一头墨发束起后,和披散着头发时,气质有些许的转变,束发后更像一个矜贵公子哥儿了,比月国那些皇子更像皇子,一身气度非凡。
谢颂舟即便这两天熟悉了澜玄的这一张五官精致的脸,这会儿还是被晃了一下神,谢颂舟捡起衣服穿上,澜玄吃饱喝足后,兴致就不高了:我要回去。
我们的料用完了。谢颂舟整理好衣襟,把装烤肉料的瓷瓶给他看。
澜玄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虽有些浮躁,却还是耐着性子,去哪找?
谢颂舟和他说了一些制做烤料的原料特征,澜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直直的看着他,谢颂舟也没多解释,忽悠完就算完事,他带着澜玄在林间逛着,他先前便发现了,这里有不少在别的地方很难见到的一些灵草。
他束发的木簪被澜玄占了,随手削了一根粗点的树枝,弄成木簪大小将头发束起。
谢颂舟收集灵草,澜玄留意能用作料的草,两人各找各的,互不耽误,一路走到了天快黑了,澜玄看了看天色,这回坚定的拉着谢颂舟回去了。
谢颂舟摘了一大堆的灵草,也没有再拖,御剑带着他回去。
回到洞穴,澜玄把找到的一些料草扔到了一旁,回到自己金山上窝着了,谢颂舟觉出他一下午情绪都不太好,他想了想,先把灵草放在一边,替他吹了一曲清心曲。
入夜,洞口外盘旋着大鸟,澜玄睡了,谢颂舟在一旁整理灵草,调配出了几款药粉,条件简陋,谢颂舟也没有浪费一点灵草,他折腾了大半宿。
隔天一早,澜玄准时盘腿坐在他面前,提醒他他饿了,两人再一块出去觅食。
澜玄每晚会趁着谢颂舟睡着时出去一趟再回来。
如此几日过后,澜玄身上按耐不住浮躁气息越来越频繁,时不时让谢颂舟吹笛子给他听,有时候谢颂舟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烦躁。
澜玄似是及其难受,谢颂舟问他时,他又不愿意交流,再问便烦了,嫌他吵,谢颂舟的曲子起先是管用的,但随着频率增加,澜玄像是也免疫了。
晚上他还会往金山里钻,把自己埋进去,扔上头那些宝贝时,毫不怜惜,弄的砰砰响。
扔这个作甚?谢颂舟接住一个拳头大小的墨蓝色夜光珠。
澜玄:不好看,不要了,给你。
这放外头可是价值连城,谢颂舟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澜玄继续扔着东西,在金山里挖出一个小坑,卷缩着身体窝了进去,犹觉得不舒服,想要恢复本体,可看了眼谢颂舟,又作罢。
你过来些。他说。
谢颂舟走过去,澜玄捏住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谢颂舟整理出一个平整的地方,盘腿坐下。
夜半,外面林间寂静,墙壁上烛火幽幽,谢颂舟睁开眼。
洞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澜玄不在这是谢颂舟转了一圈还翻了金山后得出的结论。
修士五感灵敏,谢颂舟是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才醒了,这是属于那巨型飞禽的声音,他仔细一听,今夜似乎有三道不同的鸟叫,然后声音渐低。
谢颂舟拿起剑,轻手轻脚往洞穴外走去。
洞口,三道身影并排坐着,身后都有着一对雪白羽毛的翅膀,中间那道身影最是矮小,他们口吐人言说着话。
二哥,他今晚不在,我刚刚看见他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左边那个高个的一巴掌拍在中间那娃头上,粗声粗气道:等会回来,他闻到你的味道,老巢都给你掀咯!
才不会呢,我都看到他洞里头有人了!
那肯定是他给自己情期准备的,你晓得个啥,你进去试试,毛都给你薅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