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了一堆不开心,想回房间自己消化,又没想到自己根本消化不完。最后要么彻夜失眠,要么一连好几天没胃口吃饭。”
别允纵弯着腰、低着头,直到说完话抬起头看苏厌希时,苏厌希才发觉冤家老公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正经认真。
“看你那黑眼圈,都熬成什么样了?”
苏厌希被说得语塞,小声嘀咕道:“长黑眼圈了,你是不是就要嫌弃我不漂亮了?”
“放屁,我老婆就算长黑眼圈了,那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熊猫眼!”别允纵将老婆的鞋子丢到一旁,自己在床边坐下,“你先说,你多久没睡了?这何叔真是的,说好的替我照顾你,怎么还压榨睡眠时间呢?”
“不是何导的问题,是……”苏厌希不知如何解释今晚的谈话,索性摆手,“算了,我会解决的,你就别问了。”
别允纵啧声,圈住老婆的腰撒娇地摇了摇:“说嘛!哎,怎么在我面前你也要逞强?
“你在别人面前是端方有气质的豪门少夫人,但你在我面前时,你就只是我老婆。我老婆被人欺负哭了,我还不能替老婆出气吗
别允纵不假思索说出口的话,简直是每个字都戳到了苏厌希的心口软肉上。
苏厌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相处七年以来,他总不能识破别允纵故意躲藏起来的惊喜,却偏偏在今晚,他成功感受到了别允纵的气息。
因为刚才的他特别脆弱,特别特别需要别允纵。在殷切的期盼下,他对别允纵的感知雷达启动到了最高级别。
他像个遭受急性痛症的患者,迫切地寻求着止痛药物。而别允纵,就是他的扑热息痛和阿司匹林。
苏厌希倏然有了无尽能量。他打起精神,笑着喊了一声别允纵:“老公。”
别允纵诶了一声,好奇地将脑袋凑到他面前。
他借机捧住别允纵的脸,伸长脖子亲了过去。
“爱你。”
甜甜的亲吻,很治愈。
当晚,苏厌希睡了近一周以来最好、最安稳的一个觉。第二天醒来,他已满血复活,又是那个头脑精明,擅长以美貌杀人的苏厌希!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循着电视声音来到客厅,精准逮捕一只正在进食的大狗。
“十一点了,这吃的是早餐呀、还是午餐?”苏厌希从后圈住别允纵的脖子,亲昵地往那人脸上一亲。
“早午餐啊。我也起晚了,没赶上早餐供应时间;想等你一起吃午餐吧,我又实在时饿。”别允纵亲亲老婆的漂亮美手,放下刀叉抬头,嘿嘿傻笑,“老婆你真漂亮!你怎么一睡醒不洗脸都漂亮?”
别允纵又圈抱住苏厌希的细腰,暗搓搓地将美人往腿上带。
苏厌希一般是不会坐别允纵大腿的——太不体面,也太不成体统了。但房间里又没其他人在,何必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体统不体统的呢?
“这是夸我啊,还是内涵我没洗漱?”苏厌希翘着腿,在别允纵腿上侧坐下,“中午想吃什么?”
他顺势拿起叉子,给别允纵喂了一块儿切好的吐司。
就是拿叉子时,他注意到餐桌上有一个拆开的牛皮纸色信封?好奇驱使之下,他拿起来查看。
“这是什么?”苏厌希随手一抽,里面的照片就全掉了出来,散落满地。
他看着一张又一张他和成卓的抓拍照片,吓得赶紧起身。
“怎么会有这么多……?”
他是绝对清白、绝对没有一心二用之想的!但这些图片都抓拍得极好,愣是将他和成卓的日常同事相处,给拍出了暧昧朦胧的CP感。他怕别允纵不知情,因为这些照片而误会他!
“老公,哪来的这些东西?”苏厌希表情慌张,拿着照片反问别允纵,“你……没有相信这些吧?”
慌张完,他又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表现?越是慌张无措,越像是他作案心虚,害怕东窗事发似的。
而且,是他的错觉吗?他感觉别允纵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刚才还明朗活力的狗狗笑脸,怎么说垮就垮了?
“老、老公?”苏厌希百口莫辩,着急得想打转,“这些照片都是抓拍——是假的!和我合影这男的是剧组里的男二,我和他对手戏很多,所以日常之间的相处也——”
“别说了。”别允纵阴沉着声,打断苏厌希的话,“有什么要说的,你一会儿再……”
别允纵鲜少用如此沉闷无情的语气,对苏厌希说话。因此苏厌希的第一反应是自家狗子生气了,得赶紧哄哄!
可别允纵的黑脸愈发愈显得涨红,苏厌希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指喉咙?
喉咙?……水?
苏厌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急忙倒了杯水过来,给那货拍背喂水。
“吃慢一些能影响你投胎呀?这么大口粗鲁的,倒真不怕被噎死!”
就着水咽下卡在喉里的食物后,别允纵终于呼吸舒缓了,小喘着气喝水,理所当然道:“是你给我喂这么大口的!
“老婆喂到嘴里的食物,当然要一口气吃下!”
“噎死你最好。”苏厌希无语地给臭狗擦嘴,“说什么你都有理!”
“我就是有理啊,怎么了?”别允纵怪嘚瑟,又把乖老婆抱到腿上坐,“谁让我有老婆呢。有老婆的男人,就是像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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