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努怎么也想不明白,拥有绝对优势的自己和瑞凡是怎么被那几个人接二连三超过的。
“这就是典型的埃德蒙多,新鲜感永远大于一切。”
瑞凡说着刷卡走进房间,甚至没给那边在门口就亲热起来的埃德蒙多和弗朗一个眼神,他平静地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基努。“(看到他们亲热)很不好受,我懂,但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做不了,不要想着改变他,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瑞凡说,也不知道他是在告诫好友还是在说服自己。
基努深深地拧紧了眉毛,虽然平时他才是那个比较稳健的温和派,但在这事上他持相反态度。“在来之前我们说好的,瑞凡,你承诺了会和都都谈一谈把话说开,怎么现在像个含羞草一样把自己锁起来了。”他谴责道,“你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已经厌倦了你们总是吵架,我只想要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这是个很难实现的要求吗?”
瑞凡轻飘飘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因为那时候什么事都没被挑明,每个人单纯得像张白纸。”他没什么感情地解释道,“那时候我每天晚上想要他想得发疯,听着旁边他的声音痛苦到锤墙,别掩饰,我知道你也一样。”
基努的深呼吸卡在了吸气上,“这不一样!”他用力反驳道,“我们说的不是一码事,瑞凡,你不要岔开话题!”
“怎么不是?我问你,你真的更喜欢从前吗,基努?我的意思是——”瑞凡翻身坐起来,“举个例子,就在《我私人的爱达荷》杀青派对上,都都他喝掉了整瓶的白兰地,然后就酒精上头和姑娘们贴身热舞,还很好心地招呼他的姑娘们拉我们两个一起跳舞,在那么暧||昧的音乐和灯光下,无论有多少人在面前游走,你和我的眼睛都始终粘在埃德蒙多身上,而他,他正和热辣的舞娘接吻——可悲吗?”
基努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那个派对,那个夜晚,他看到埃德蒙多和舞娘调||情,他感到悲伤,而更悲伤的是,直到几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难过,不是因为他嫉妒埃德蒙多,而是他想要拥有。
那确实不是段美好的回忆,但它和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问题无关。
“不要再岔开话题了,瑞凡,我们说的是你和都都吵架的问题。你说你会和他谈谈的,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我要看着你们和好。”基努艰难地把主线拉了回来,“不然你为什么要来伦敦?仅仅只是为了和都都在我眼前冷战?”
瑞凡躺了回去,还顺便用胳膊盖住了眼睛。“……在我们说好的时候不知道弗朗也要来。”他嘟嘟囔囔地回答道,“我已经做好和莱昂纳多抗衡地准备了,但我不确定我能对付第二个,你也一样。”
所以他们现在又回到了原点:意志消沉的瑞凡根本不想主动争取。
瑞凡说:“我为什么要主动,那件事不是我的错,他的确在嗑笑气而且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他还在揪着反复重提——而且你知道的,我和都都总是会和好,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基努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带着强大的气场抬头。
“有时候你就是需要人推一把,瑞凡,这次还是我来,下次——下次你必须自己上。”他说着活动了活动肩膀和手腕,“在这儿等着,那儿也不许去。”
“嘿!Kiki,你上哪儿去?嘿——我跟你说话呢,回答我——真不敢相信你摔我的门!”
随着摔门声,基努离开了房间,瑞凡傻眼了。
让他更傻眼的还在后头,不到3分钟,基努又回来了,只不过他不是独自一人,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个屁股,而那屁股连接着两条熟悉又修长的腿,它们正在不断挣扎着——见鬼的,那是个人,那是埃德蒙多!
基努就像个海盗那样把自己的宝藏扛了回来,他挺直腰杆仰着头走进房间,根本不理会埃德蒙多的惊叫,他头也不回地用脚后跟把门甩上,顺便上了锁,弗朗的咒骂和砸门声被隔绝在外面。瑞凡看呆了(当然不是看都都的屁股看呆了),以至于基努把埃德蒙多丢到了他床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埃德蒙多领口大开,头发呈现半干状态,嘴唇比平时更艳更肿更水润,眼角飘红,带着埋怨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完全是一副被打扰了好事的样子。
“——先生们,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他拖长了语调讽刺道,“关于为什么我在做到一半的时候被人绑架到这里来,我需要一个有力的理由来解释。Kiki?”
基努整了整领子,示意埃德蒙多不要看他,看瑞凡。瑞凡见埃德蒙多的眼神来到自己身上,僵硬地摇摇头,像踢皮球那样把关注点投回到基努身上。埃德蒙多微微挑眉,没有看懂现在的状况。他翻了个白眼,起身想要离开,结果迎面基努把他推回床上,那边瑞凡也同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Come on!究竟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解决,我还等着去和艾德做||爱做的事。”埃德蒙多抱着手臂,眼神愈发的不满,“如果是急事现在就说给我听,如果不急,那就等到明天我们去玩的时候再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爱德华-弗朗的名字让气氛更加紧张了。
对大家都好?不,完全不是,典型的埃德蒙多行为。瑞凡在心里挖苦道,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句话被他下意识念了出来,而且一字不差地传进了埃德蒙多的耳朵。基努瞪着他仿佛在控诉他有多不争气,而埃德蒙多也正危险地眯起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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