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调侃着,眼神里的笑却有些勉强,不知又是因为什么。
康雯头疼的看着她,脑里一根弦在跳。
就连商渔为了厉斯远连着半月在公司看不到人,为他惹出一些麻烦事都没让她像现在一样感到棘手。
好在康雯作为一个严格负责的秘书,有上司配偶的联系方式。
那边停了两三秒便接了电话,康雯解释完,那边当即问了地址,“我很快就到,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如果方便,可以问酒保要一杯热水。”
热水虽然不能解酒,但至少会促进她的新陈代谢,缓解喝酒后带来的不适感。
康雯颔首应道,挂了电话有些意外的看向商渔。
她只是听过温家,温舟勍也只之前几次见面,两人没有过多交谈,因为他和商渔闪婚之举,康雯对温舟勍的观感有些微妙,不过对方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看向红着脸目光呆呆的商渔,希望你这场糊涂闪婚没那么糟糕。
在酒吧里找热水,康雯来过那么多回,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迎着调酒师异样的目光,康雯寻过来一杯热水,对周围似有若无的稀奇目光更是视若无睹,面色如常的拍了拍商渔。
“起来,你老公让你喝点热水。”
“老公?”商渔眨了眨眼,嘴巴就咬上了酒杯,“那我要听他的话。”
康雯:“……”
商渔喝完热水,又接着发起了呆。
没想到她喝完酒这么安静。
康雯无所事事,又点了杯酒慢慢喝起来。
任哪个酒吧常客看到她娴熟点酒,捏酒杯的样子,都会认为这才是一位风情、自由、经常驰骋酒吧的主。
康雯低头,手机上杨毅的消息不停往外冒着。
她偶尔回着,最后不厌其烦,拍了张酒吧照片给他看。
“知趣一点,你可以撤了。”
消息发过去,那边果然安静了。
康雯垂睫,看了几秒手机屏幕,按了息屏。
过一会,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康雯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到来人,意外的愣住。
“厉先生……”
以前,两人没少见。
商渔结婚这半月,康雯只偶尔瞥到过他的娱乐八卦。
厉斯远穿着一身休闲的外套,呼吸有些凌乱,潦草的戴着一个棒球帽和口罩,明显是匆忙而来,陌生人可能认不出这身打扮,但是康雯无数次送商渔去见厉斯远时,对方都是这样的穿着,自然不可能认不出。
厉斯远走到商渔跟前,她已经醉呼呼的趴在吧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蓝色酒杯,粉白的指甲无意识的划拉着。
“她怎么会喝醉?”厉斯远蹙眉问,有些担心的想揽住她,伸出手后僵在了空中,一秒后落了下来。
康雯只做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指着桌面的酒杯:“她喝了……五杯。”
除了第五杯,其实都是酒精浓度不高,小口径的杯子,一般都不会喝醉。
康雯自然更不会。
“她不能喝酒。”厉斯远不再犹豫抱住她,“我带她去医院。”
康雯没想到会需要去医院,也有点无措,“酒精过敏吗?”
她记得自己刚入职的时候,商渔好像喝醉过一次,但并没有生病或发生什么意外。
“不是。”厉斯远没有多说,伸手抱住商渔。
胳膊要落到商渔腰间的时候,一只手伸来止住了他的动作。
厉斯远抬头,温舟勍面无表情地说:“我来。”
说着,他俯身抱住了商渔,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叫她的名字:“商渔,商渔。”
“嗯?”商渔癔症的看过来,眼睛笑成了月牙。
温舟勍:“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
厉斯远拦住她,“她身体不好,喝这么多酒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如果需要,我会带她去。”温舟勍避开他。
厉斯远冷着脸,看他要带她走,忍无可忍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和你结婚所有人都清楚,我觉得你最好早些放手。”
温舟勍看也没看他:“既然你知道我们已经结婚,那我们之间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厉斯远苦笑:“你们?我和她认识了十六年,从来都是我们。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和你结婚,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想让她好,就不应该和她再这么糊涂下去。”
温舟勍默了下,抬步离开。
厉斯远迈步挡住,“把她给我。”
温舟勍抬眸朝他看过去,认真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厉斯远眼里一痛,抿唇道:“她是在故意气我,你应该明白。”
温舟勍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们已经结婚了。”
厉斯远:“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半年?等她冲动的劲缓过来,她只会埋怨你陪她做这些傻事。”
温舟勍不应他的刺激,只是很认真的又重复:“我们已经结婚了。”
厉斯远忽然暴躁,像一头掉入陷阱的野兽,摘了眼镜瞪他,压抑又无法掩饰心里的躁动,“那又如何,如果过往我愿意,我和她有上千次的结婚机会,甚至以后我们未必不会再结婚,到时候你现在的固执有什么意义,只为挽留一个不爱你的人?”
厉斯远声音发哑,眼眶因暴躁苦闷染上红意,“把她给我,她真正想跟着走的人,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