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见他脸色更沉,又劝一句,“反正你最擅长投资并购,真不乐意把他们买了就是,跟他们撕扯,也是降了你的身份,没必要啊,有点出息。”
梁季禾挑眉睨她一眼,“我不买垃圾。”
但见那个男人伸手又往陈子夜肩上揽时,梁季禾还是站起来。
他径直走了过去,一把将陈子夜拉到自己身后,反手将那人推开。
陈子夜看不清身后来人,勉强站稳,手机相机也倒计时正好结束,咔嚓一声拍下他们二人。
她还没回过神,惊慌的看向他,心里因为突然的离心力而悸动。
“梁先生……”
梁季禾把她护在身后,陈子夜抬头只能看见他宽厚的肩膀,安全感倾面而来。
陈子夜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正停在照片上。
照片中的陈子夜眼神无辜明亮,几根松乱的发丝顺着眼角而下贴在脸颊,齐肩短发有一侧捋到了耳后,手撑在座椅上,身体前倾,错位的光影让她像靠在梁季禾肩上。
她像一只被抱在怀中的毛绒兔子。
心动之处。
一朵芍药马不停蹄变成云,变成海,她伸出手轻轻拉了一下梁季禾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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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周四了!工作太忙了,尽力赶XD
第23章、告白
那人吃痛地踉跄几步, 抬眼看清来人。
他正欲开口泄愤时,见梁韵站在他们二人身后,冲他投来一个杀意落、凉意起的眼神。
求生欲一瞬间被激起, 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他立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忙说不好意思, 喝多了,认错了人, 偷偷观察他人反应时,还不忘趁机套几句话, “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梁小姐的……”
梁韵笑与不笑,有着亮烈的反差。
这跟梁季禾一样,是他们这类明艳长相的特权,含笑冷目,更让人忌惮三分。
梁季禾说得自然:“她是我梁氏的人。”
考虑陈池羽带着自己女儿赖在梁季禾家里多时,梁韵现场卖了个面子给他,锋利的眼神扫到那人脸上, 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什么时候我梁氏的家事要给你解释了?”
“哎!不敢, 不敢,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话多,该罚该罚……”
……
梁季禾没有要继续搭理他们的意思, 回头无声地看了陈子夜一眼。
在带她离开这里之前, 停下脚步,继而转向那人。
面上带一贯客气的微笑, 眼底却不掩厌恶, 咬字既狠又重, “该罚该罚。”
—
宴会地点选在月明山下的月河小筑,地方不大,临河靠山。回字形结构的四层楼,一层为宴客厅,二层是包厢,有玻璃移门隔开,三层提供少量茶点和素食,四层平台供举办小型婚礼或者音乐会。
陈子夜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打量他的背影,却一直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
自那日在酒店闹了一通矛盾后,她就再也没跟梁季禾说过话,再见又是这样不尴不尬的场合。
到等电梯时,她才发现他没有按往负一层停车场去的按键。
陈子夜想问去哪里,但是最终无声地张了张口。
像是笃信有时候无法猜测走向,反而是一件好事。
电梯停在四楼。
平台上扎着四五个帐篷,挂满了葱黄色的小灯泡,连成串,偶尔有几个接触不良,频闪不同。下午刚举办过一场婚礼,仪式感独有的散落花瓣和彩色纸片,还零零散散飘在地上。
梁季禾沿着栏杆站立,向远处看,深深吸着空气里还残余的淡淡水花香。
两个人都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不约而同看向远山,又默契地转过眼看身边人。
到底是小姑娘容易沉不住气,陈子夜先开口。
从看似不重要但又很在意的细节切入,“……就这么走了,您的女伴没关系吗?”
“没关系。”梁季禾肯定说,盯着她紧蹙的眉心,突然笑了一下,“她也不是我的女伴。”
陈子夜抬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哦……”
“她是我堂姐。”
“那她就是陈老师的……”陈子夜没继续说。
被梁季禾好笑地捡起话头,嘲讽语气说,“陈老师?现在什么人都当老师了。”
“……是我自己习惯这么喊的。”
梁季禾语气有点玩味,“那怎么没见你喊我一声梁老师?”
陈子夜望向他,眼神有一些复杂,难掩语气里的委屈,“……您才不是老师,您都没有跟我道歉。”
梁季禾顿了顿,柔声说:“其实我道了……”
“……您没有。”陈子夜执拗地转过身,扶着栏杆,继续向前看。
如果非得当面说出口的话,那他吩咐陈池羽去送的白蜡梅和大黄狗确实不算。
大概是又同时想到那晚酒店发生的事情。
梁季禾的神色之中也闪过一些不言而喻的慎重,这些天他连轴工作,十几个小时沉浸在漫无头绪的招股书里,闲了也是翻更难看懂的东西,烦躁的时候看什么都像乱码。
知道她意有所指,梁季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丝绒方盒。
……好像是首饰。
她已经收过他送的梅妃珠钗了,这次就算是以恭贺她进终面,她也不能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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