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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兒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正狂风骤雨, 雷声轰鸣, 地面上存了积水,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对面餐厅的红色灯牌都模糊在雨幕里。
    她有些讶异地询问:“外面雨这么大,你是怎么过来的?”
    “今天的雨确实挺大的,都不能出门了。”温年:“不过我家就在这附近,就在前面拐角没几家,我走到这儿五分钟就够了。”
    周兒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吧,我给你补色。”
    见老板娘正往一旁看,扫了好几眼都没找到人,简直一秒钟都不能移开视线,温年偷笑了下,开口说:“刚才看到你男朋友好像出去了。”
    周兒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陈逆。
    又抿唇问:“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我男朋友?”
    温年眨眼:“当然了,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哦,而且我来的时候他害怕把你吵醒,差点都要揍我了……”
    辣么凶。
    周兒轻笑了声,点了点头:“好吧。”
    他纹身的地方在肩膀处,陈逆回来时周兒还在忙,他就坐在一旁等着。
    周兒工作时很认真,即便是听到声音也没往门口看,反倒是温年小声指了指提醒:“他全身都湿透了,很容易感冒的。”
    周兒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他,才看到人几乎从头湿到了尾,她刚才看了一眼,前台已经没有他的外套了,所以是拿着外套出来的,现在身上却只有一个湿哒哒的短袖,头发还在往下面滴水。
    周兒停下手,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正好我缓缓,我也疼呢。”
    “你干嘛去了?洗澡还是碰瓷?”
    陈逆表情木着:“……”
    “过来。”
    周兒叫她回了旁边一个房间,里面没换洗的衣服,就只能让他吹了吹头发。
    “你要不穿我的?”周兒捏着下巴建议。
    陈逆冷笑了声:“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谁让你去淋雨的,你给于东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这个雨估计打不到车了。”
    于东树似乎有辆很小的□□车。
    陈逆嗯了声,等到周兒去忙,没一会又看到他在旁边坐着,捏着手机打游戏,关了音效,一声也没吭,像是完全不在意身上的潮湿。
    温年有点被甜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粘人的一对,非要让对方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有安全感,又断定这一定是刚在一起的一对儿。
    “你这个纹身,谁给你画的?”周兒问。
    没什么设计感的图样,倒像是谁随手画的。
    温年垂眸:“是我……哥哥,他是一名缉毒警,不过已经去世好多年啦。”
    “这是他小时候画的,我妈说老师布置作业,让画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他就画了个国旗。”
    “他去世后的第二年,我就把这个纹在身上了,我身体不好,不然肯定也要当警察。”
    “好了。”周兒说:“很有意义的东西。”
    温年轻笑:“谢谢,我也觉得。”
    等人离开之后,周兒才看向旁边淡定自若的陈逆,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打了电话没有。”
    “打了,估计堵车了。”陈逆散漫地往前台走:“你着什么急。”
    周兒跟着走过去,才看到他正放在前台上的外套,她明明记得他出去的时候是穿着的,怎么还在前台?
    “你怎么不穿——”
    周兒抓着外套,感觉到里面有一个有些硬的盒子,把衣服剥开,才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崭新的小蛋糕。
    盒子的外壳是用纸包裹着,却没有丝毫湿痕。
    周兒看了他一眼,看到浑身湿哒哒的,一脸无所谓地坐在那,注意到周兒的视线,泰然自若地说:“忽然想到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周兒从来不过生日,小时候外公宠爱两个亲孙女,为了不让她们两个不开心,从来不会给她丝毫属于她们的温暖,她也严格把自己当成借宿在他们家的外人,一直到高中,从香港转学到京市,她也更不喜欢过生日了。
    生日是那个女人生她的那天,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但这一刻,却又是实实在在属于她的。
    有个跟她认识一个多月的少年,冒着瓢泼大雨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说是忽然想起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周兒盯着蛋糕,压下心尖的涌动,看向他:“谢谢。”
    想起他并不喜欢吃甜的,周兒独自坐在前台,抿了抿唇,把蛋糕拆开,正要拿刀叉,耳畔传来“啧”的一声,手里的叉子给她夺走。
    “你会不会吃蛋糕啊。”
    陈逆把旁边几个彩色的蜡烛拿过来,即便是天还没黑,他还是插上了一根蜡烛,粉色的,点了火光。
    “为什么插一根?”
    因为给你过的第一个。
    陈逆眼皮都懒得抬,语气一如既往漫不经心:“喜欢这个数儿。”
    “吹。”他冷然道。
    周兒:“……”
    吹完又听到他的语调有些撩人,说:“许个愿吧,周兒。”
    “我没什么愿望。”
    陈逆几不可闻地叹气:“不是说没什么我不会的吗?你许个愿,我能帮你达到。”
    “我从不说谎。”
    周兒兴致勃勃地看向他,嘴角带着笑意说:“那我希望,祖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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