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季舒卿忙出声拒绝,“我和赵阳已经签了合同,江总这么做我觉得不太好。而且我实际工作并没有跟着赵阳,而是给他手下的艺人做助理。”
“艺人助理?”江承宣眉头皱得越深,“哪个艺人?”
季舒卿沉默两秒,“是江启。”
听到这个名字,江承宣明显一愣。
他颇有几分感慨的轻声说:“是小启的助理啊...”
‘小启?’
季舒卿敏锐的注意到这个称呼。
剧情里江承宣和江启两兄弟十分不和,他俩要么不见面,要么见面就吵,明里暗里各种较劲抬杠。
可从江承宣对江启的称呼来看,并不是这么回事。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季舒卿忍不住想。
“是的江总。”她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江承宣摇摇头,“没有。只是小启他性子直,不管是讲话还是行为做事都比较冲动,我怕他会伤害到你。”
“江总多虑了,我不是纸糊的。就算江启要害我,我长了腿会跑。”
江承宣哑然失笑,“是我杞人忧天了。也对,你从来都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好比四年前的宴会上,有人趁你小叔不在故意找你麻烦,你不仅没害怕的哭哭啼啼,而是反击回去,那人直接被你奚落到离场。”
季舒卿呆愣住。
她没想到江承宣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年的季舒卿十六岁。
她家境优渥,从小娇生惯养,加上她出众的外貌,不管在哪儿都是焦点,被周围人宠着爱着。性子虽不至于飞扬跋扈,但也多少有点盛气骄纵,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也比任何人都要神气厉害,没有人能压她一头,宴会上也一样。
季舒卿始终骄矜凌人,直到父亲转行失败,家道中落。
她必须要为父母分担负担,她变得忙碌、变得圆滑,学习着为人处世,收敛起自身锋芒。
若不是江承宣提起这件事,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季舒卿似嘲非嘲的笑笑,“不过是我年少不懂事,江总就别笑话我了。”
“不是笑话。”江承宣说,“在我眼里,那时的你勇敢而耀眼,机敏而聪明。”
‘像闪闪发光的太阳。’他在心里说。
季舒卿静默,她有时也会怀念那段无拘无束、自在洒脱的时光。
“不过现在的你也很好。”江承宣补充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成长阶段,所有阶段都有意义。”
“江总说的是。”季舒卿认同他的话。
她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所以在家庭变故时没有消沉意志,而是努力用行动改变现状。
看到她眼中的坚定,江承宣十分欣慰。
不管身处何处,季舒卿都是无惧无畏、勇往直前,一直璀璨夺目,深深吸引着他。
他嘴唇微张,刚要说点什么,办公室门被敲了敲。
“江总,您让我买的药我买来了。”江承宣的助理陈铭说。
“进。”
陈铭推门进来,他见到季舒卿一愣,“江总有客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陈助理误会了。”她说。
“这位是我的朋友,季舒卿。”江承宣向陈铭介绍,“我们很久不见,聊了几句。”
“季小姐你好。”陈铭对她打招呼。
季舒卿微笑回应,“你好。”
“先把药给我吧。”江承宣朝他伸手。
“是。”陈铭立刻把药盒递给他,“我买药时药店的人告诉我,这种药是针对重度感冒的,吃了这个药没效果就得去医院。”
“知道了。”江承宣随口应着,显然没当回事。
陈铭无奈的摇摇头,他看向季舒卿,说:“江总前几天感冒一直拖着不去看医生,现在病情加重,还是不肯去。季小姐是江总的朋友,说话比我这个助理有分量,你多劝劝他吧。”
“这...”季舒卿有些为难。
虽然江承宣嘴上说她是他朋友,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个实习女大学生哪里能和大公司总裁做朋友,不过是好听的场面话罢了。
陈铭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季舒卿只好开口:“生病还是要去医院的,不然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你说的对。”江承宣说,“但我不太喜欢医院的氛围,你能陪我一起吗?”
季舒卿不明他说话真假,但这种情况还是先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陈铭道,他朝向江承宣,“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等等。”江承宣指指那几本沾水的书,“把这些书拿去修复一下。”
“好的。”陈铭拿起书离开办公室。
他刚一离开,江承宣就重重的咳了几下,整张脸都咳得通红。
季舒卿光是看着就觉得难受,她不自觉的皱皱眉,“江总确实该去医院看看。”
和刚才非情非愿的劝告不同,她这次有几分真心希望江承宣去看医生。
江承宣对此没有回应,只说:“能再帮我接杯水吗?随便哪个杯子都可以。”
季舒卿只好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
出来时江承宣已经拆好了药,他从她手里接过水杯,仰头把药喝下。
看着他吃药的爽快模样,季舒卿欲言又止。
江承宣有点哭笑不得,“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你不用用这种表情看我。”
“好吧。”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劝什么。
江承宣视线落在她的衣摆,“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我让助理送过来。”
“不用了,外面温度高,我出去一会儿就干了。”季舒卿说,“江总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江承宣这次爽快的放过了她,因为他几分钟后就有个视频会议,实在没办法跟她继续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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