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罗渊回答。
作为国内最具含金量的奖项之一,金凤奖的评委都是业内有口皆碑的权威,每年入选的影片都质量过硬,入围各类奖项的演员更是大多在圈内极有名气,即便其中掺杂了些新人演员,获奖后也能一飞冲天。
说金凤奖是一年一度的圈内盛事,一点也不为过。有网友甚至戏称,守在金凤奖直播镜头前随便一切没准都能截下来三五个影帝影后。
也正因为受邀者大多圈内地位都很高,有不少小新人会找寻机会拿到入场的门票,试图和一些人脉广、资源好的前辈套套近乎。
秦清越虽然不太关注娱乐圈,却对这种做法有所了解——毕竟在商圈中也有类似的人,更别提,他刚刚还在洗手的空隙听到了一出现场规劝的版本。
只是他没想的是,这类似于拉关系、套近乎的事情也会发生在顾北音身上。
方才开完线上会议,罗渊就卡着时间打开了直播频道——冠世高层多少猜到了秦清越的心思,特意开辟出了个单独的直播号从红毯一路跟拍顾北音,力争一个镜头都不落下。
秦清越看着自家未婚妻在场外粉丝的尖叫声和媒体的闪光灯下走完红毯,思绪不由飘到了还没影的婚礼上,一时间有点失神,待他再抬眼,就看到顾北音已经进了内场,正在和陈正说话,而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俊秀地男孩正脸色微红地观察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顾北音身上。
罗渊察言观色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见秦清越脸色一沉就立刻开口解释:“应该是入围的小演员,可能是顾小姐的粉丝。”
秦清越轻声“嗯”了下。
巧的是,电话正好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顾大傻”三个字,秦清越揉了揉眉心,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顾寒声就像是安装了探测雷达一样,被他不耐烦地语气噎得一怔,又迅速反应过来:“哟?谁惹秦总生气了?”
“没事?那我挂了。”秦清越眼睛盯着直播屏幕,语气冷淡里带着威胁。
“别别别——”顾寒声不再刺激他,老老实实说出了打电话的意图,“这次直播是冠世负责的吧?你个特权阶级有没有给音音开单独频道?”
扫了眼直播间左上角的直播号,秦清越快速报了串数字,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对面语带疑惑的“咦”了一声。
顾寒声总算知道刚才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酸气从哪来的了:“这小伙子是谁?和音音站在一起倒是挺配的。”
这句话成功触动了雷点,秦清越扯了扯嘴角,有力反击:“你还是先把程烟追到手了再来关心别人配不配吧。”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指尖一动把这串号码拖进黑名单,丝毫没给顾寒声继续说话的机会。
而特权阶级单独增开的直播间里,年轻俊秀的少年正紧张兮兮地把签名本递过去,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顾、顾老师,能帮我签个名吗?”
陈正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自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三人交谈变成两人独处,少年激动地脸色都开始红了。罗渊瞅了眼直播间,又冒死探头看了眼秦清越,发现自家老板果然黑了脸。
“罗渊。”一道冒着黑色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罗渊一激灵,磕磕绊绊开口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您、您说。”
“找安保把这人带下去查一查。”秦清越手指无意识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他手里签字笔的塑料笔杆从中间折成了两半。
罗渊抖了抖,一贯灵活的脑回路却怎么都和自己老板的重合不到一起:“啊?啊?可是他只是想签个名啊……”
秦清越偏头看了过来,一字一顿地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刚才去洗手,听到这人正在和他经纪人商量要勾引音音。”
罗渊总算反应过来,余光正好扫见直播间里那少年趁着顾北音低头签名的功夫凑近了些。他狠狠一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先前他自动把这小年轻代入了粉丝,只觉得脸红紧张都是见到偶像的反应,现在再看才发现这人眼神有点飘忽,明显惊慌心虚。
急急应了声,罗渊抬脚往外走,同时在心里给这年轻人点了根蜡烛。
干什么不好,没事非得捅马蜂窝,还正好捅到蜂王的眼前来,这不是活该找教训呢么?罗渊在心里感慨了几句,找了个冠世的工作人员委婉地提了两句,那工作人员也是人精,没惊动其他人,只是礼貌地把那年轻人请出了会场。
罗渊守着后台入口往外张望了两眼,确认人已经被弄出去,才把心揣回肚子里晃回了休息室。
五月初的天气不算太热,还远没到开空调的程度。秦清越倚坐在沙发上,嗖嗖往外放冷气,一个人就成功把室内气温拉低了好几度。
罗渊缩在墙角以防冻伤,半晌回过味儿来,不由同情地看了眼他们老板孤零零的背影。
虽然他没听到那小年轻和经纪人究竟商量了什么,但看秦清越气成冰块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一点儿。仔细想想,他们秦总也是辛苦:心上人一大堆粉丝,他整天要和粉丝们斗智斗勇,宣示主权地抢老婆也就算了……偏偏心上人还是个不啻于霸道总裁的存在,背地里指不定还有多少小伙子肖想着。
爱操心的罗特助脑子里信马由缰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丝毫没有为上司分忧解难的良好思想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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