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巡笑了两声,问江放:“这是你妹妹?”
他本身就没什么架子,此时又有江放的面子在,对面前的小粉丝更加照顾。
他上前抱了抱钟吟:“你好。”
钟吟受宠若惊地愣在原地,心跳砰砰响:“谢谢!”
顺便鞠了一躬。
“不用这么怕我吧,我又不是你的老师,”张青巡忍不住笑起来,“要签名吗?”
钟吟赶紧从包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笔和本子:“麻烦您了!”
“不麻烦,”签完名,张青巡又问,“要不要合照?”
钟吟点头如捣蒜,调出手机相机、递给江放。
江放替两人拍了一张。
女士略显僵硬地站在右侧,脸颊红扑扑的,比了个俗套的剪刀手,男人站在左侧,右手礼貌地搭在女士肩膀上。
标准的见偶像合照。
钟吟觉得自己内心的小花朵竞相绽放,哄闹的声音吵得脑子不清醒。
她深呼吸了几次,说:“谢谢张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今晚演出顺利!”
张青巡笑道:“借你吉言。”
钟吟又对他挥了挥手,依依不舍地走了。
江放带钟吟离开。
见她走路都蹦蹦跳跳的,他觉得好笑。
“有这么开心么?”
“当然,”钟吟说,“你没有偶像吗?没体会过被偶像翻牌子的感觉吗?”
“没有。”
钟吟抱着手机看照片,边看边笑,边笑边说:“那你好可怜哦。”
“……”
屏幕里的照片被放到最大,连张青巡眼角的那一丝岁月痕迹都能清楚看见。
钟吟满心欢喜地盯着看了好久,才发现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走动,不知道停了多久。
她抬起头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江放看了眼不远处的舞池。
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儿了,熙熙攘攘。
男男女女们前胸贴着后背,肩膀挨着肩膀,还有的高举着双手欢呼。
“带你去蹦迪?”江放指着舞台右侧的DJ台,“一会儿张青巡就会在那里打碟。”
钟吟应道:“好。”
Stay的名气很大,做活动时,甚至会有外地人慕名而来。
不过,为了营造人潮汹涌的氛围感,舞池建造得小而精致,只能容纳几百人。
这里不□□份贵贱,放纵的舞者们不会因为他是江少就让出一条道来。
江放早已对此处熟悉。
他把钟吟半搂在怀里,带她挤进第一排。
十一点整,夜场正式开启。
耳边的哄闹声渐响,混杂着电音躁动的鼓点,脚下的弹簧板随之震动,有股厚重感。
钟吟的体重轻,即便脚下不用力,也会被其他人掉落的动作弹起来,整个人都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像一只努力长高的小萝卜。
“江放!”
这感受和蹦床不太一样,陌生又新奇,钟吟顾不得耳边超高的分贝,慌乱地保持平衡。
她吃力地喊:“我站不稳!”
江放抽出被她紧紧捏住的手机,放进西裤口袋里,又扶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那跳起来试试。”
话音刚落,音乐声进入高.潮。
有几人大声尖叫、重重跳起,弹簧踏板的震动明显强烈起来,同时,连射灯闪动的频率也骤然加快,照得人眼花缭乱。
钟吟被蓦向上一抛。
双脚离地的时候,她的头顶撞到了江放的鼻子,落下的时候,又被旁边的人踩了一下脚背。
江放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点:“碰疼了?”
钟吟摇头。
双手撑在墙面上,江放将她围在怀里,确保不会和旁边的人碰到。
“那再试试?”
漆黑的环境让听觉变得更明显,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耳朵,钟吟痒得瑟缩了一下。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但江放没动。
“试试,很解压的。”
“哦。”钟吟很配合地蹦了两下。
耳边灌入强节奏感的音乐,周围的人很快就嗨了起来。
钟吟时而会感受到江放和自己贴得近了些,没一会儿又回到安全距离。
像是在做找规律的数学题,她研究了一会儿,渐渐放开自我,随着大家一起蹦。
舞池里很拥挤,但江放圈出来的这一小片地方里,却只有钟吟一个。
他从头到尾都很绅士,似乎真的只是带她来做一次新体验,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
跟随着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指示,钟吟慢慢找到乐趣。
虽然还不敢像别人一样放声尖叫,但她已经学会了主动小幅度地摆动上身和脑袋,沉浸在音乐里。
“张青巡什么时候来呀?”钟吟边跳边转头问。
“十二点。”
“现在几点了?”
“没到十一点半,”江放看了眼表,“累了就回去休息。”
钟吟确实累了。
但也体会到了江放说的解压。
场地里的灯光迷离,仿佛罩着一层雾气,视野不甚清晰,只能看到一道道身影扭动,大脑空荡一片。
所有的思考空间全部被挤占,只剩下最原始、最自然的欲.望,支配着四肢,令人沉溺。
钟吟气喘吁吁地点头。
明明累到呼吸都不顺畅了,她的眼神却是还亮晶晶的:“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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