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人存在是一回事,让不让她知道是另一回事。
可即便如此,谢娆被娇宠惯了,这一口气还是要出的。
她的眼神盯住了姜宝鸾身后放着的小笼子,趁姜宝鸾没注意,一把把她推到旁边,然后一脚踹翻了小笼子。
姜宝鸾一时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看着小灰兔从笼子里滚出来,连着在地上滚了两下。
小灰兔罕见地叫了两声,扑腾着两条小短腿从地上爬起来,畏畏缩缩地躲在姜宝鸾的裙裾边上。
谢娆踢完就立刻转身扬长而去。
姜宝鸾连忙捧起小灰兔来查看,好在小灰兔身子软,滚了几下也不妨事,只是受了惊吓,直往姜宝鸾怀里钻。
这时蕊娘隐约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已经赶出来看,见姜宝鸾坐在地上,连忙将她扶起来。
姜宝鸾发现自己的脚有点痛,不过没有红肿,伤得不严重,蕊娘问她怎么了,姜宝鸾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
正打算去找点药膏来搽,谢珩却回来了。
谢珩从来没有歇午觉的习惯,今日一到却进了暖阁,姜宝鸾只能把小灰兔交给蕊娘安抚,自己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谢珩的目光微微略过姜宝鸾的脚,却没有问什么,只沉声说:“过来。”
姜宝鸾明白了,便过去给他脱了衣裳。
不知素日用的什么香,谢珩身上有一股冷冷的松柏的味道,很能使人心沉静下来,昨夜姜宝鸾没发现,眼下才发现。
谢珩靠到榻上,姜宝鸾拿着一条灰狼皮毯子来要给他盖上,却被谢珩一手挥开。
接着姜宝鸾就被谢珩扯到了过去。
谢珩蜂腰猿背,肌肉紧实有力,姜宝鸾被他一捆便一动都不敢动,亦不好受。
谢珩问:“药喝过了?”
姜宝鸾“嗯”了一声。
谢珩开始动手,姜宝鸾到底忍不住拦了一下他的手:“公子,这还是白日……”
谢珩对她的话充耳未闻,根本不屑一顾是白天还是夜里,干脆腾出一只手把姜宝鸾双手手腕都捏住了,再解决其他。
暖阁里面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
姜宝鸾紧紧闭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
蕊娘端着水入内,帮助姜宝鸾清理了一番,暖阁里尽是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便赶紧拿了香来熏。
姜宝鸾听见说谢珩已经出去了,她就索性先不起来了。
她躺了好一会儿,才问蕊娘:“药怎么还不拿过来?”
蕊娘于这方面上还是见多识广,即便姜宝鸾没和她说过,只需一问也立刻意会了,便马上出去问。
回来时蕊娘说:“说是这会儿没有药。”
姜宝鸾倒苦笑,若一回就喝一次药,她这身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不能要了。
只是心念一动,又起了些不妙的念头。
白白免去一顿药,哪有那么好的事。
*
夜里谢珩被叫去了李夫人那里用饭,谢娆也在,只有他们母子三个。
席间,李夫人问谢娆:“听说今天叶家小姐回她哥哥嫂嫂那边了?”
谢娆正忙着吃一块酥蜜寒具,上面沾着晶亮剔透的蜂蜜,一口咬下去嘎嘣嘎嘣地响,撒下许多沫子来。
谢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说:“她这几日都同我玩,说是想她嫂嫂了。”
说罢,她又看看坐在一边的谢珩,轻声道:“哥哥,眼见着叶姐姐就要成咱们家的人了,你怎么……”
李夫人闻言脸上神情一滞,眉间微蹙,不着痕迹地看了女儿一眼。
她举箸夹起葱醋鸡到谢娆碗里。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还把东西吃的到处都是,以后别再吃酥蜜寒具了。”李夫人笑道。
谢娆用筷子戳了几下李夫人夹给她的葱醋鸡,心思却仍没放到李夫人正说的话上。
“明明叶姐姐那么好,那个婢子算什么东西,没规没矩的我看着就不喜欢。”
谢娆连着绕回来和谢珩说了两句话,谢珩一直都没有搭理她。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谢娆这才觉出不对,看看谢珩的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但她知道哥哥一向是对她很好的,若他不再和她说话,那么就说明已经惹他不快了。
李夫人这回实在忍不住了,轻斥道:“愈发惯得你胡来,你哥哥房里的事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多嘴的?好不好的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你倒还把她和叶家小姐比,她是个什么东西?”
谢娆嘟了嘟嘴,本还想继续辩驳,但谢珩就在旁边,她也不敢再造次了,只能给谢珩先倒了一杯酒。
“哥哥……”她撒娇道。
谢珩果然接过酒,却也不喝,只是放在那里。
谢娆松了一口气,这就表示谢珩没有真正对她动怒,也是她一时没把握好,光想着说那个婢子的不是,却无意间把谢珩都带上了,谢珩最厌恶旁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便是母亲也不大能管。
谢娆乖乖把葱醋鸡吃了,接着眼珠子一转,说道:“今日我去退思堂找哥哥,看到阿鸾那只小灰兔很可爱,还忍不住往它的毛上多撸了两把,这好像就是那日去北山时哥哥抓来的吧?可惜阿鸾看着小灰兔不让我多玩,哥哥,你帮我把小兔子要过来玩几天嘛!”
谢珩眉间冷意渐渐化去,看向妹妹的眼神中也略带了一点笑意:“你要玩兔子,去买几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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