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搭上她的手背。
明明是正常的体温,南知却觉得异常灼热,空气里像是有扑通扑通的声音,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她本能地想缩回手,却没有成功。
篮球已经在封弋的使力下,被抛了出去。
南知眼见着那篮球撞上篮板,又反弹着撞上篮框。
“咚咚”的声音,在无人的篮球馆里被无限放大,就像南知此刻莫名加快的心跳。
篮球像是被按下了慢动作键,在篮框边沿转了一圈,最后“嘭”一声落地。
南知忘了此刻俩人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她惊喜转身,鼻尖抵上了封弋的胸膛。
南知一愣,退后半步后,仰头看向封弋,摸了摸鼻子:“居然真的进了!”
封弋嗓音里带着笑,像在哄小孩儿:“还玩儿吗?”
刚才略显亲密的接触,让她打了退堂鼓,但不可否认,第一次从体育运动中获得突如其来的成就感,还真让南知对篮球产生了点兴趣。
而且,她想,体育课老师要求应该不高,学点皮毛,说不定真的可以避免挂科。
于是她纠结了一会儿,点头说:“玩儿。”
封弋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将篮球放到她怀里,而后退后,站在距离她大概两米远的地方,蛊惑似的朝她勾了勾手:
“那,过来。”
*
俩人在篮球馆一直玩到十点半出头,临近宿舍门禁时间才离开。
将南知送回宿舍后,封弋回了趟“再遇”。
沉野晚上刚打完一场篮球赛,身上的篮球服还没换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
面前的啤酒罐放在桌上,一口未动。
封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不经意扫到他手机屏幕上,是博文艺术网公众号刚推送的一篇策展人专访。
沉野在看的那张配图中,留着齐肩中短发、面容清秀的女记者和策展人面对面而站,脸上皆带着温柔的笑意。
而图片下有文字备注:【记者:舒杳】
封弋心下了然,却没有多言,修长指节穿过拉环,打开一罐啤酒,和茶几上的罐身轻碰。
他淡声道:“谢了。”
沉野回神,将手机揣回兜里,拿起啤酒罐也喝了一口,算是收下了封弋的感谢。
要不是他提前通风报信,只怕今天,封弋的谎言就要暴露。
但他也不禁好奇:“你打算玩角色扮演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吧?”
封弋也知道。
本来顺水推舟接下这份合作,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不要白不要,但现在,却像是一个人在走钢索。
越是接近中心,越是怕掉下来,一命呜呼。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手里的啤酒罐,眸光暗沉,不知道是在承诺,还是劝自己。
“我会选个时机和她坦白的。”
俩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在外头招呼了一圈的徐昭礼推门而进,踱着步子,走到沙发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封弋瞥了他一眼,问:“人走了?”
“走了啊,你这什么朋友啊这么金贵,搬个酒一晚上五千?得亏只干一晚上,这要是长期,咱酒吧不得关门啊。”
封弋意味不明地回答:“恩人。”
徐昭礼没懂,却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躺着玩了会儿手机,突然侧身,右手撑起脑袋,问封弋:“弋哥,下周一酒吧就开业两周年了,我想搞个庆祝活动,你觉得怎么样?”
因为刚才提起坦白的事情,封弋心情正烦躁。
他暗灭手机,捞过茶几上的烟盒,弹出一根香烟。
“你决定就好。”
“你这甩手掌柜也当太久了吧,你是大老板还是我是大老板啊。”
封弋笑了下,漫不经心道:“这不相信你的能力。”
“那行。”徐昭礼开始描绘自己的精彩蓝图,“那咱就搞一个,春日泳装party,凡是进酒吧的人,都必须穿泳装来,到时候灯一亮,全场人外套一脱,喔嚯,那场面精彩的啊……”
封弋毫不在意地把烟点燃,点头:“确实精彩,够你在里面回味半辈子了。”
“开玩笑,开玩笑,咱可是良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徐昭礼嬉皮笑脸地坐了起来,“其实我都安排好了,就打折抽奖,老顾客都通知到了,到时候来的人应该不少。”
封弋姿态闲散地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不知道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他抬头问徐昭礼:“老顾客名单有吗?”
“有啊,但我手头没有。”徐昭礼疑惑,“弋哥,你问这干嘛?”
封弋还没回答,手机却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有一条南知发来的消息:
【我舍友说,过两天你工作的酒吧有周年活动,那天正好是周一,你是不是要上班啊?】
封弋:艹
徐昭礼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脸色变沉,疑惑地凑到沉野另一边问:“阿野,弋哥又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最近情绪这么多变呢?难不成男人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
沉野仰头喝了口啤酒。
放下罐子,他罕见勾了下唇,拍拍徐昭礼的肩膀:
“帮我们弋哥,准备一套服务生制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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