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汇报收件人又是宫森时,宫风泉撇撇嘴:“他不是从来不网购的吗,这都这周第七封信件了。”
“我给他拿过去吧。”宫梨从刘妈手中接过信,送往二楼宫森的卧室。
宫风泉少了一员听众,不觉少许失落,要是家里人都在就好了,肯定会追问出戏剧性,但如今爷爷住院,爸妈要往返部队和医院,家里就只剩下刘妈。
跌宕起伏的奇闻,也变得寡盐少味。
宫风泉趁刘妈收拾餐具前风卷残云,始终感觉有两双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依循而去,就见桌腿旁并排坐着两个家伙。
那只蠢笨垂耳兔和自己的伴生兽小松鼠阿烈。
并排而坐,一高一矮,目光炯炯,充满渴望,好不和谐。
宫风泉顿觉冷却的胸口又热烈起来。
“后来你们知道了吧,警察找了我好几次,当时情况到底是怎样,”宫风泉仰头道,“我告诉他们我不能动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受轻伤,也不是因为我被老鼠包围了,当时出现了比老鼠更诡异的事,我感觉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纵了!”
那是仓鼠……不是老鼠,娇娇无力吐槽。
“说来都没人相信,可当时都是真实发生。”
宮风泉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故弄玄虚,开展一段说书词。
“漆黑的夜幕里,树冠招摇,空气里弥漫硝烟气味,我想动,想逃,想跑,却无法挪动躯体,直至我感觉空气莫名的震动了一下,我看见,凭空隐隐出现发亮的线条,缓缓组合成网格线,随着线条扭曲与串联,一个绝对复杂的几何图案熠熠生辉——那一瞬间,我被这诡异的景象镇住了,但其后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那图案的每根线条都喷涌出金光,四面八方的将我照耀,我有一瞬的致盲,虽然我什么都看不清,但我奇怪的感受到我的大脑被探测,行为被记录,潜能被评估……”
“我不知道这件事持续了多久,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是消防警察出现,从车里把我救了出来。”
“等我恢复意识时,奇怪的几何图案没有了,老鼠也消失了,而我更是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宫风泉大力喝了最后一口粥,定下结论。
“我跟警察也这么说的,我敢笃定,那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这家伙背地里准备了多久的说书词?
娇娇忍住笑,故意呛他:“那你该不会被外星生物被标记了吧,我听说地球上已知潜藏着硅基生物的探子……”
宫风泉顿时脸色就变了,半天磕磕绊绊的说:“你别胡说哦,我告你诽谤哦。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硅基生物是不会感兴趣的。”
娇娇拉长尾音的“哦~“了一声。
宫风泉终于听出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娇娇轻笑:“你还是有优点的嘛。”
“什么?”
“自知之明啊!”
宫风泉腾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正时刘妈回来打扫餐桌,宫风泉又腾的坐下,从鼻孔里发出不悦的哼的一声。
话虽如此,但宫风泉还是被娇娇的话整的有些心虚,这些时日破天荒的不怎么出门,天天猫在屋子里研究怎么把阿烈变回红毛狮子。
阿烈被揉搓急眼了,就在找娇娇麻烦,一松鼠一兔子天天在屋子里你追我赶,毛满天飞,打碎了两个花瓶三个碗,于是直播间里常常出现松鼠被兔子骑着头狂揍的画面。
世界太疯狂,兔子把狮子揍得满地找娘。
接连几日,宫风泉都在饭桌上把小树林的事翻来覆去讲,他人生闲得无聊,难得遇上一起惊险刺激,足够吹嘘一辈子。
宫森试考完了,又进行答辩和毕业设计,修炼体术,精进专业,总不见人。娇娇一直想开口跟他说一说之前借了对方的金子如何归还的事,这天好不容易扑到宫森,还没开口,门就被从外扣响了。
宫森起身,娇娇从他身上滑下去。见门外宫梨托盘端着牛奶,和一小骨碟苹果,苹果削成小块,使牙签一根根插上。
宫梨站在门沿外:“你最近辛苦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宫森端起牛奶,仰头喝,枣核般的喉结上下滚动。
归还了空牛奶杯,宫森取过骨碟,见宫梨还不走,问:“还有什么事?”
宫梨垂下眼,嘴角微动。
宫森与之对立,耐心地静等她开口。
半天,宫梨叹气,她每次一叹气,娇娇都觉得她会被一阵风吹跑。
“学校教导主任给我电话,说你拒绝了毕业生演讲,让我问问你什么原因。”
宫森怫然不悦:“他们给你打电话 ?”
宫森忙不迭摆手,很是慌乱的样子:“不不不,是我打电话给学校,说我身体不好不去毕业典礼,顺口多聊了两句,不、不是他们打扰……”
宫森眉头微松,言简意赅:“不想去。”
宫梨迟疑:“能跟我说个原因吗?”
宫森:“都已经毕业了,以后与他们也不会再有新的交集,我还要花时间选择新的学校。”
难怪近日有各式各样信件送达!
都是各大名校招生简章和奖学金制度吧?
天才毕竟少数,同龄人中出类拔萃更是寥寥无几,几乎是本国所有高校递来橄榄枝企图掐尖。
然而宫森依旧郁郁,除非——他真正的梦中情校依旧杳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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